十一

厨房里的人穿着浅蓝色的丝绸睡衣，灰色的围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让人觉得只有揽过来稍稍用力，就会像鲜嫩的竹笋被拦腰折断一般。

“番茄鸡蛋面可以吗？”刘耀文看着冰箱里的几个番茄和一盒鸡蛋有些难为情。

“没问题。”宋亚轩把头靠在沙发上，侧着头看刘耀文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开放式的厨房很宽敞，高挑的男人在水池前，指尖因为浸了凉水泛着嫩红。

“可以参观一下吗？”

“可以啊，不过我这是平层，空间不大。”

“平层好啊，看着舒服。”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

小孩高兴起来连声音都是向上扬的。

这房子的确挺符合刘耀文的气质，干净、阳光。

房子面朝南，奶白色的窗帘一拉开，温暖的阳光就撒满了整个客厅，墙角有一把吉他，吉他下压着几张乐谱，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在第一张。

“你也喜欢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吗？”宋亚轩拿起拿着乐谱，显然是被常看，本硬挺的打印纸已经有些发软了。

“是啊，很好听。你会弹吉他吧。”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已经在拧着琴钮调音了。

“会一点点，弹给你听。”纤长的手指随意地在琴弦上拨动几下，歌声呼之欲出。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

正午的阳光很暖，洋洋洒洒得照得人犯懒。照在拨动的琴弦，软软的发丝，冒着热气的白瓷碗。

“你唱粤语一直都很好听。”刘耀文解了腰后的结，将围裙挂在了冰箱一侧的挂钩上，把碗端到了垫着浅绿色桌布的桌子上。

“一直？”宋亚轩把吉他从新倚在了墙角，不解地看着他。

“我猜的，不然发音怎么可能这么标准。”他笑着搪塞过去，“过来吃饭吧。”

宋亚轩埋着头挑起面条吸溜了进去，“好吃诶，以后我还能来蹭饭吗？”，他抬起头，一对杏眼好看极了。

“啊，可以啊，当然可以啦。”刘耀文笑地没了嘴角，被宋亚轩盯地脸红扑扑的，让人想在他脸颊上打个啵。

他巴不得天天见着宋亚轩呢。

牛皮纸里装的泡芙被刘耀文拿在了手里，泡芙的酥皮很香，黄油烤得奶香奶香的，大粒的草莓混在了新鲜的动物奶油里，一点也不腻人。刘耀文喜欢草莓味的一切东西，小时候他还偷偷尝过宋亚轩草莓味的儿童牙膏。

“好好吃诶。”刘耀文把一个咬了一口的泡芙递到了宋亚轩的嘴边，“你尝一下。”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真诚的眼神，像是在等待被新来的老师夸奖的幼儿园小朋友。

他把嘴唇凑上去，舌头卷起奶油送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糊满了口腔，他不喜欢奶油。

“好吃。”宋亚轩很认真地做出了违心的评价，他可不想看到小狗失望地耷拉下耳朵。

小朋友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心满意足地塞下了第二个泡芙。

他把奶油蹭到了嘴角却浑然不知，宋亚轩抑住想去帮他舔下来的冲动，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帮他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