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沅听到那人说话,立刻像根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用带这一丝心虚的语气说到:“师父好啊,师父你也来地府转转啊?”
那人收了佩剑,用法术拭去了一身尘埃,一切行云流水,只是他原本如云般白皙的面庞染了一抹愠色,一身绿色的衣衫把那衬得格外明显。
是了,这就是子沅的师父——景溪上仙。子沅看了看景溪的脸,觉得自己可能要挨训了,正要施法跑路,却没想到景溪抬手便结了空间结界,结界内是虚竹峰内景溪客房的布置。
子沅心里一惊,有什么事情不能再外边谈,单独结个空间结界莫不是师父想动手逼问她,又怕落得个虐待徒弟的名声。
景溪看了看子沅的反应,心中叹了叹气,用有些失望的语气向她问道:“落云山山神风穹是被你打伤的吗?”
子沅正犹豫要不要狡辩,抬头便看见景溪手里拿了一只嵌玉梅花簪。那枝簪子是她十岁的时候,吵着阎王刻了送她的,不然她不肯离开地府去拜景溪为师。
这件事,景溪也知道。看来,是她和风穹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簪子弄丢了。这下有把柄在师父手上,子沅也不敢狡辩了,只能老老实实回了景溪:“是,可师父,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是风穹他太可恶了,徒弟才和他打架的。”
景溪听罢,有些生气地说道:“本座只问你结果,并未问你原因。既然是你错伤了人,便要承担后果,更何况...”
还未待景溪讲完,子沅反驳道:“师父,可徒弟是看风穹他欺压小精灵看不惯才动手的。如果徒弟不动手,那些刚修炼出灵识的小兔妖就要被他烤了吃了。兔兔那么可爱,他要把它们烤了啊。”
景溪本就被子沅打断说话搞得有些生气,听罢子沅这番说辞,有些恨铁不成钢,施法封了子沅的嘴巴,然后教育她道:“子沅,这些事不是你该插手的,地仙在凡间之事自有天庭约束。何况万物生灵皆有定数,身为地府之人,本座只希望你能好好修行,为所为之事,守应守之本。”
说罢,景溪仔细瞧了瞧她,仿佛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子沅运功挣扎,想要突破景溪对她的限制。
景溪看着她动作,面露失望道:“看来你还是不肯安生。既然这样,你便在此间好好反省。风穹之事,本座会了结。三日后,若你知错,便跟本座回虚竹峰修行。若仍觉自己无错,那便去找阎王吧,本座就当没有你这个徒弟。”
话刚说完,景溪便施法离开了,走得很快,就像闪电飘过一样,
只留子沅一人在空间结界里思考人生,子沅想出去,可门口似乎被屏障隔绝了。
子沅也被景溪这一顿说教给整不明白了,她为了匡扶正义,拯救弱小跟人打架,结果因为误伤那人挨了师父一顿说教,还被关小黑屋出不去。
子沅在结界里来回踱步,心想:关小黑屋就算了,还禁她的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她出去了,看她怎么报复。景溪上仙,您真是我的好师父。还好阎王给了她几张花大价钱买的传送符咒,本来是阎王给她让她惹事跑路用的,没想到因为她自己师父用上了。
子沅拿出了符咒,按着阎王给的法决,念了念,等了许久,符咒没有任何变化。子沅心生怪异,难道打开方式有问题?
子沅按着原来的方法又试了十来次,发现还没有什么用,难道阎王坑她?子沅想了想,她俩这一起去人间偷偷浪的关系,不至于吧。
子沅想了想,好像人间的道士,用符咒念决施法的时候,会往符咒上滴血。想到这儿,子沅把符咒摆在地上,用牙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上面。
正当子沅满心期待符咒会有反应,然而过了许久,符咒上的字只是亮了一下,然后符咒就自燃了。子沅此时欲哭无泪,果然被套路了,阎王竟然骗她,说好做彼此最信任的饭友呢?
师父啊师父,你快回来吧。
我错了,我知错了。这里这么清冷,我害怕,我想回家了,我想娘亲了......
子沅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周身有些微凉,明明身上穿的衣服是耐寒的料子,可她怎么感觉有些冷。冷的她躺上了卧榻,蜷起双膝,双手环在膝前缩紧了身子,眼角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鼻子也开始有些堵塞。
子沅意识有些模糊,刚刚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可那些又像流水一样抓不住,家...那是?娘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