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毛变的银两当然不能拿来糊弄镇上的凡人们。因此我们只是在集市上饱了个眼福，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等回了烂桃山上，我才发现猴子并没有变回来。
清颂猴子，你怎么……
孙悟空.怎么，我这张凡人的面孔不好看吗？
猴子抬手凭空变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凑近了仔细观察，一会儿仰着头眯眼观望。
孙悟空.啧，明明很俊啊……清颂，你不觉得吗？
清颂……
清颂从前只知道你臭美，没想到你这么臭美。
猴子当然是臭美的，否则也不会自封“美猴王”，不过平心而论，在猴子里面他的确算是顶好看的，无论是油光水滑的毛发，还是矫健的身姿，甚至尾巴上翘的弧度，都比其他任何一只猴子来得更恰到好处。
可他随意变个凡人也会觉得自己是凡人里顶顶俊俏的那一个，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孙悟空.清颂，你别不说话呀，你觉得我这样不好看吗？
几百年里我接触过的凡人尚不如接触过的猴崽子多，就是让我比较我也无从对比。
我无可奈何地白了他一眼，决意不理他，没想到他却喋喋不休地追在我后面念叨。
孙悟空.旁的不说，俺老孙这副模样比二郎神好看多了吧？那杨家二郎法力虽高，却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儿，哪有俺老孙这样来得威武？
孙悟空.别说杨二郎了，就算比起我师傅唐三藏也不遑多让。师父生得唇红齿白，取经路上是个公妖精都想拿他炖汤，是个母妖精都想绑他成亲，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样儿。
孙悟空.哎，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觉得我这副模样比不过我师傅和杨二郎？那方才镇子上我总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了吧……
我冷不丁打断他：
清颂你怎么不跟凌曜比比？
孙悟空.……
猴子一下子被我噎住，说不出话来。
诚然，长成凌曜那个样子，剑眉星目，猿背蜂腰，俊美无俦，这天上地下还真难找到哪个能将他比下去。
说起来，也是许久未见凌曜了。上次花果山匆匆一别，我只看出他野心勃勃所图甚大，却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奇怪的是，后来无论是我去翠云山拜访铁扇，还是我被羁押到天庭命悬一线，他始终不曾露面。
对于他的身份，我早有猜测，只是无从证实。我下意识看了猴子一眼，却见他除了隐隐有一丝自觉被比下去的尴尬外，对凌曜此人无一丝疑虑，毫不在意地喃喃自语：
孙悟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那家伙打架的狠劲都快赶上俺老孙了，俺老孙早看出来他是个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的坏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他肯定干得出来……
清颂……
清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听他在一旁碎碎念叨，只觉得啼笑皆非，却也意识到他着实从未怀疑过凌曜的身份，只当凌曜是个法力高强叱咤一方的妖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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