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和沈清仿佛都竖起了耳朵。
鹿鸣是你的丫头带给我的,不止这一件帕子,还有一张字条。
沈清上面写的什么?!
沈清追问,只见听着这个问题,一贯行事嚣张的鹿鸣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看向沈清的小眼神带着询问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真的要让我说出来吗?当着你母亲的面?
却见沈清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一般,咬咬牙——
沈清纸条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鹿鸣再不敢与母女二人对视,把脸侧向一边——
鹿鸣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沈母没听完后半句,就忙着去找鸡毛掸子去打这个不孝女——
沈母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今天就打死你,好过让你将来丢尽沈家的脸——
平日里讲究女孩子走路要“袅袅婷婷”的沈母仿佛癫狂一般,在厅堂里追打沈清。
沈清见势不好,赶忙讨饶——
沈清母亲信我,相信女儿,绝对不是我,女儿什么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一定是小人陷害,或者是那个丫头说不定是自己要与人私定终身是不是,您要相信女儿啊?!
跑累了的沈母,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慢慢狂怒的热血褪去,理智开始回归,开始思索女儿的话,依照以前女儿的性格,她与那个顾里感情那样要好的情况下,为了躲避鹿鸣,沈家决定将她送去陆嘉学的府中——即便在有可能要给人做小妾的情况下,女儿依然痴恋着那个顾里——这就不寻常了。
女儿和鹿鸣之中定然有一人在说谎——不对,还有第三个人,那个丫头,沈母立刻开始召唤管家,让他去把之前侍奉沈清的丫头全部带回来——结果就是只找回了三个,另外一个名唤紫湘的丫头竟然没了踪影——而她正是送信给鹿鸣的丫头!
在听到紫湘的名字的那一刻,记忆便如同那缠绵一起错乱无序的线团,终于抽丝剥茧找到头绪——让沈清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沈添福是在花朝节那天与顾里私下约定见面,结果在湖边等人的时候,被紫湘推下水淹死的——
理智回归,纷乱复杂的记忆如黑白胶片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出现在沈清的眼前——
沈凌月姐姐,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了,张生夜会崔莺莺,看完了一定要还给我啊,追求自由的爱情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沈凌月姐姐,这是你绣的手帕吗?鸳鸯戏水,成双成对。可真是好意头,改天姐姐也帮我绣一副吧!?
沈凌月姐姐,这些都是从爹爹那里得来的字帖吧,爹爹果然只疼你一人啊,看看这样好的字,我是怎么样也写不来的!
纷乱的记忆终于慢慢重合成为一张巧笑倩兮的脸——竟然是她的妹妹沈凌月。
沈凌月并不是沈清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是沈震的妾室所处,因为那妾室曾经是沈母的陪嫁丫鬟,而沈父成婚多年没有子嗣继承家业,于是沈母就做主给自己的丫头开脸抬了姨娘,姨娘倒也争气,没过多久就怀了身孕,几个月以后产下一女,那女孩便是沈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