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话不多说
作者直接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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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我你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做
你的男朋友。”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我又茫然了一会儿,尽可能拿捏出一副受宠若惊但又担当不起的表
情,严肃地说:“可是同学……我其实是有些介意的……”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劈中了天灵盖一般,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像卿面一样把我抖得风中凌乱,那六个暖水瓶就在我手中呕唧哐唧地响。
“你说介意?哈哈哈,这可真是非常的amazing,十分的interesting!”
我说:“这位同学,你冷静点。”
他配合地冷静了片刻,随即又苦口婆心地质问我:“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你不是还在被每天十二瓶的热水折磨着身心健康吗?难道你不想摆脱现状、脱离苦海吗?”
这个类似虚假传销的广告词,在某一个莫名其妙的瞬间,像一缕光芒万丈的阳光,莫名其妙地照亮了我的身心。
袭兴见我面露动摇之色,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我知道学妹是在担心我们身份的悬殊,你很有自知之明,这点我喜欢。但是没关系,相信自己,我既然和寝室里的兄弟打了这个赌,就一定要完胜才可以,而你,就是那个唯一可以让我赢取胜利的女孩。”
我一脸迷茫,“打赌?”
碧兴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不然哪儿轮得到你这姿色平平的灰姑娘这么好运”几个大字,“我们全寝每人押了五十块钱,五比一押注,若我在毕业之前找到女朋友,则我赢,也就是说,会有二百五十元人民币进入我的口袋。我看你也因为单身被全寝室的人来回使唤,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何不就交往一下,岂非互惠互利?”
我犹豫了一秒钟,用一种捍卫尊严的神情对他说:“行,但是……
二百五得分我五十!”
裴兴用欣赏的语气表扬我:“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绝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来,作为恋爱的开张,我决定帮你提三个暖水瓶。”
当时的画面就是这么和谐,我们迎着万丈朝阳,每人拎着三个暖水瓶,扬眉吐气地走在通往女寝的道路上。
回到寝室后,我立即抬头挺胸,翻身农奴把歌唱:“都给我爬起来!速度爬起来!从今往后,我们是平等的,一人一壶热水!”
可喜可贺,在那之后的三天里,我终于过上了一天只打一个暖瓶水的幸福生活。
只可惜三天后我爸从美国回来,火速为我办理了退寝,并在学校附近给我租了一个小公寓,表达他如山的父爱。于是我那短暂而又美好的幸福生活就在三天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
即便如此,我和裴兴之间的互利关系却并没有因此天折。他依旧会三不五时地拉着我出去吃个面、看个电影、踏踏青什么的。当然,这一切和谐美景的根本前提是在AA制度的严格管控之下进行的。他对于我恪守本
分、严格遵守AA制准则进行约会的态度十分满意,经常语重心长地夸奖我将来必成大器。我则虚心回应“哪里哪里”。
好,回忆和略显啰唆的概括到此结束。此刻,我正在厨房里做着一项艰难的抉择——晚餐究竟吃什么?
毕竟这一天的晚餐选项实在是有些丰富,红烧牛肉、排骨浓汤、小鸡炖蘑菇、海鲜鸡汤、老坛酸菜……在一番风起云涌的脑力大战过后,我选择了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丢进了滚烫的沸水里,晚餐问题得到圆满解决。
抵达赏月地点的时候正值华灯初上,城市像一只巨大的灰色的虫,坚硬的外壳里涌出大片大片斑斓的灯光。
裴兴递给我一瓶热奶茶,他说这是从学校附近新开的奶茶店里买的,五块钱一杯,买一赠一,然后他再自然不过地朝我伸出手心,拿走了我的三块钱,又找给我一个五毛钱硬币。
我们喝着奶茶沿着初春的河岸慢悠悠地散步,裴兴说:“云喜,这样大好的时光,不如我们来吟诗作对吧。”
然后他微微地扬起头颅,把鼻孔用标准的四十五度角对准我,含情脉脉地念道:“天上一轮明月照。”
我想了想,说:“地上两个屌丝走。”他疑惑道:“啊?”
我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不是我们两个,这里的“两个’不是量词,是一种借代,可以代表任何两个。”
裴兴放下心来,继续说:“冬雪甘愿为冷月飘。”我说:“男人都爱去青楼走。”
他的嘴角抽了抽,估计是失了雅兴,不再跟我吟诗作对了,他说:“我向来以为你是小有才情的,今日看来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我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今后我们之间的发展方向,短时间内就不要再无谓地见面了吧。”我表示赞成,于是两人决定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后就各回各家。刚进便利店胡莱莱就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嚷:“你家怎么连个‘七度空间’都没有啊?你快点回来,我在你家血流成河了!”挂了电话,我一个人默默地移动到女性生理期用品的那一排拿了两包“七度空间”。
结账时收款小哥把“七度空间”和装兴买的夜宵一并打在一张小票上,方才我的粗鄙已让裴兴很是郁闷,此刻涉及金钱问题更是让他黑云压顶,于是他立即严肃指出这种做法的错误性,要求退出付款模式重新打印购物小票各自结账。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以我和裴兴为圆心,匀速蔓延在无辜的便利店里。我抱歉地干笑了一声,说:“那麻烦你就重打一次吧。”
收款小哥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特地提高了嗓门对我说:“两包‘七度空间’,请付十九块六毛!”
在等待结账的人群的强势围观下,我掏出钱包开始翻找十九块六毛,可是翻了半天也只翻出十块五毛,那个五毛还是刚才裴兴找给我的。
我咬咬牙,再次朝收款小哥微微一笑,说:“不然你再重打一张,我只要一包……”
在收款小哥即将发飙的扭曲表情下,我默默地诅咒胡莱莱一辈子都不来大姨妈。
“不用麻须了,和我的一起绪就好。”
随着一个沉稳好听的声音,有人从后隔渗过来一张纱票。
我感微滞零地转过头去,白ー灯光下,郑个势悉到近予陌生的身影,仿佛在梦里一样高高瘦殖地立在那里,久违地冲我微笑了一下。那样钻笑容,就侈午夜里兜头欧来的一体凉风,遥远,冷清,没什么人情味似的。
颜轻决。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是顾轻决,怎么会是他呢?对的,想起来了,胡莱莱说过顾轻决国来了啊……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只一眼,已经是致命一击。
我伴装镇定,双脚还踏踏实实地踩在地面上,可心里早已是天巍地爱山崩海啸,一双手极力握紧冰凉的手心,生伯一个松懈整个人都要痰倒在
地上。
真是没出息啊,阮云喜。我泄气地想着。
更令人泄气的是,那么长的时间嘲地一下碳过去,怎么他的险还是好端端的跟从前没有什么大大的区别?
在我们分开之后的日子里,我不是没有想象过我们再次重逢的场面。那应该是一个狂风暴雨过后的白昼,我画着全套的精致裸妆,特着最新款限量版包包,脚踩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昂首阔步地走在被雨水冲剧得闪闪发亮的道路上,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秀顶发胖的中年油腻老男人,他肥就的胳胸正被一个满脸疙瘩的女人紧紧地环绕着,我一边数着他脑袋上所剩无几的那几根头发,一边皱眉回忆着,在一声悠长的“哦——”之后,铣然大悟地一拍手,“原来是顾轻决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最好该是这样,再不济,再不济……总之,最起码不该是如今这般,在一家拥挤的便利店里,他依旧眉清目秀、美好如初,明亮的面孔神采依旧,就连那凉津津的,像极了豹子的眼神,也还如从前藏着隐隐的骄傲。而我,穿着宽大邀塌的运动服,面前摆着两包卫生巾,尴尬地埋头寻找看几毛钱的硬币……
作者拜拜
作者下一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