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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就在许清宴身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却小心地保持着一点不至于让她反感的空间.
·司徒岭"昨日晁大人考校术法，我又…搞砸了."
他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语气低落，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幼兽.
·司徒岭"我是不是很没用？"
许清宴正想安慰，他却自己振作起来似的，从袖中摸出一个小油纸包，献宝般递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司徒岭"不过！我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买到了福瑞斋新出的梅花烙，听说…姐姐喜欢甜的？"
那梅花烙还带着他掌心的微温，许清宴接过时，指尖不经意相触，他像被烫到般飞快缩回，脸颊更红.
直勾勾的小狗眼睛只会盯着她看，眼神黏在她脸上一般，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许清宴"喜欢，谢谢大人."
·司徒岭"姐姐，你不必和我说谢谢."
自此，司徒岭找她的理由便越来越多.
有时是“路过市集，觉得这盒胭脂很配姐姐”.
有时是“读到了一首好诗，只想念给姐姐听”.
"看到这个糖人像姐姐，就买来和你分享..."
诸如此类的话越来越多，她不反感，也喜闻乐见.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膝坐在她练舞的庭院角落，安安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日，许清宴无意中听到司判堂其他主事闲聊，才知司徒岭前日在内部比试中，以近乎碾压的姿态赢了对手.
她怔在原地，想起他昨日还耷拉着脑袋，跟她抱怨.
·司徒岭"千虫术真的好难，我怎么都学不会."
他甚至不小心将额头磕在了桌角，让她心疼地替他揉了许久的伤处.
她抱着一种不知所措的心情，在他再次抱着一束沾着晨露的紫苑花出现，并习惯性地想靠在她肩头寻求安慰时，轻轻侧身避开.
·许清宴"司徒大人."
她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了一丝探究.
·许清宴"听说…你昨日赢了比试，恭喜."
司徒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看着她了然的眼神.
那点伪装出的委屈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看穿后的慌乱和无措.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真正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衣袖，不再是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触碰.
·司徒岭"…是，我骗了姐姐."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了平日那种无辜柔软，像是撕去了伪装的小兽，露出底下炽热又不安的内里.
·司徒岭"我术法很好，从不迷路，也知道兔子很健康."
·司徒岭"我装笨，装可怜，弄伤自己…只是想让姐姐多看看我，多疼疼我."
他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眼睛染上了悲凉和哀求，指尖缠绕在她的衣袖处.
·司徒岭"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许清宴看着他紧抿的唇，泛红的眼眶，还有那死死攥住她衣袖、指节发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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