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母亲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虞若棠话音刚落，径直转身离去，连头也不愿多回一下。陆焕言刚想追上去，却被手下提醒：“先生，时辰差不多了，该送昔贵人回宫了……您……”

陆焕言微微一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罢了，你且将昔贵人安全送回宫，过后来梨桐院寻我。”另一边的虞若棠也向丞相夫人告辞后便回到了尚书府。

踏入房门时，她却意外地发现母亲崔濯莲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按常理来说，母亲平日从不踏入她的房门半步，因此这一幕让虞若棠心中顿生疑窦。

“母亲，您怎么来我院中了，是有要事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崔濯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人人都在传，自你病愈之后便一改常态，连穿衣打扮都与往日不同。这样看下来，人确实精神了许多。”

话音未落，八名侍女鱼贯而入，将她房中的陈设全部换新，还增添了不少精致的装饰。看着眼前的变化，虞若棠不禁有些迷茫——这些改变究竟是为何？

“娘，您这是何意？”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崔濯莲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温和却透着疏离：“快要入夏了，你这屋中的设施也该更换一下了。”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全府上下都是一样，并非因你特殊，不必用这般神色看着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虞若棠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虞若棠的心中满是疑惑。她觉得自己不算太笨，可似乎总是猜不透母亲的心意。

刚回府时，她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母女之间会渐渐培养出一份情深意切的关系。然而事实却让她一次次失望——母亲对弟弟关怀备至的模样，每每映入眼帘，都会让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

她常常想，若是母亲也能对自己说上一句温暖的话，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她也会感到知足。在这个尚书府中，父亲只管外事，对内院事务极少插手。

通过观察，池清筱渐渐明白：柳姨娘虽地位尊贵，但实则只负责府里的日常小事，而真正掌管整个尚书府的，却是她这个深居简出的母亲。

父亲对表面上对母亲尊重有加，实则是看重对方家世；而对柳姨娘，则更像是寻常夫妻那般，嘴上嫌弃，心里却无比在意。或许正因为如此，父亲对虞非兰才更加溺爱。

然而，虞若棠却始终无法看透母亲崔濯莲的真实心意。在外人眼中，柳姨娘温柔贤惠，将家中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只有虞若棠知道，柳姨娘并非旁人口中那般完美。

对她而言，母亲崔濯莲不仅冷漠疏离，甚至隐隐透着厌恶之情。虞若棠至今仍记得那个夜晚——她拖着一身伤痛，倒在尚书府门前的那一晚，她其实就见到了母亲。

那时，正值京城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当时的她衣衫单薄，狼狈不堪，而迎接她的，便是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母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