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秦褚衣之所以会突然回来帝都,就是来养病了。
后来,她就变得特别缠着他,每次他问为何,她就只会说她怕他跑掉。
那时候,他才八岁,秦褚衣七岁。
而且那时候,他和她关系还可以,他每天下了学堂,第一时间就是回来陪她去荡秋千。
后来……五年前,他在长欢小巷遇见了林下月,也就那一晚后,他认清了对秦褚衣的感情,强烈要求她以后看到他,离他十米远说话。
可是,他越这么说,秦褚衣就越跟他较劲,拼了命也要与他待在一个地方,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哪怕他们一天下来没有说半句话。
雪夜漫长,地上渐渐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银霜。
风烟节缓步走下了台阶,伸出双手想去接雪,可白皑皑的雪花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最后一片也与他的手旁擦过,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她……肯定很恨他吧!
风烟节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八岁那年就有点喜欢那个成天爱逗他笑的小丫头,可是为什么他又在十二岁之后就很讨厌她了呢?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风烟节怔愣着看那片雪花慢慢融在雪地里,就像这次那个曾经粘着他的秦褚衣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远处,一道白色身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风烟节,冷言吩咐道:“告诉林下月,风烟节如她所料,计划可以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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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风光猜错了,秦家并没有派人过来寻衅一分,只是写了封信,表明自家家主和夫人说了要交到风烟节手中。
风烟节将信接过去的那一瞬间,秦家的奴仆便行礼告退了。
他半垂了眼,轻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始终不敢打开。
他怕,看到的是她对他写的绝情信。
沈纨见他手抖成那样,也是叹着气,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风光,沈纨转身摇头离开。
沈纨刚离开,风光也走了。
风烬芜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整个孝明厅里,只一个风烟节站在那中间,拿着信发着呆。
眼见风烟节今晚也没去吃饭,风烬芜端着食盒缓缓走过去,轻轻搁在桌上,再走到风烟节面前。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风烟节回过头来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信往身后一藏。
风烬芜自然瞥到,沉默良久才敢开口说道:“大哥,既然她已经都放下了,你也不喜欢她,不如就释怀了,对她对你都好。”
听着风烬芜说的那些话,风烟节哪里会不明白。
风烟节却是摇了摇头,又拿出了那封信,放在风烬芜面前晃了几下,看起来眉目间好像还有些不悦:“她以前见不到我的时候,最喜欢给我写信了。”
风烬芜刚想说秦褚衣自从湖里救出来之后,已经快四个月都没写给他一封信了,更别提送这封信的前些时间,有人用他的名义差点害了秦褚衣的清白。
如果这会儿,这封信还是带着思念的话,风烬芜就绝对夸秦褚衣心胸宽广。
但风烬芜绝对敢打包票,这封信一定是秦伯父和秦伯母写的,秦褚衣同意送过来的绝情信。
可风烬芜也知道,其实一向聪明的风烟节,恐怕在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
“大哥,你就算不听从父亲母亲苦口婆心劝你,也要看在她曾不顾一切痴心喜欢过你的份上,不要再去打扰她此刻平静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