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疏愣了愣,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秦褚衣长吸一口气,打算跟夜温疏今天就讲明白,不然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了。
“我不属于这里,原来的秦褚衣在落湖的时候就死了。我是来自一个你去不了也不知道的世界,而我在那里的名字叫陈婧棠,算下来的话我今年应该十九岁了,我的老家是在广陵那边的。”
“就那个有着‘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美名的地方,你应该听过吧?”
这下,换夜温疏不淡定了。
因为再回来帝都之前,他去游历散心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广陵。
他和她,真的有缘。
一回来,他就遇见了她,替她解围,跟她吵闹,逗她开心。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他仿佛一下子参透,为什么与她从相知走到如今的相恋,这段过程不是很长,而他与她却是能双向真心了。
因为她对风烟节的感情没有原来的秦褚衣深厚,顶多算作迷恋,但她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他的。
夜温疏有些激动地再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五个字。
站在另一旁远远的风烟节,虽不曾习武耳力没那么好,但秦褚衣也没刻意压低声音,风烟节还是多少听到了几句。
尤其那句“原来的秦褚衣在落湖的时候就死了”,风烟节心里很是感触,很是难过了。
风烟节捂着嘴,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顿时明白了,秦褚衣为何突然变化这么大了,为何没有之前那般痴迷地追在自己身后跑了。
因为她不是原来的她,所以才能在放弃他的时候,放弃的那么决绝。
风烟节有些释怀了,但他仍然觉得对不住那个爱了他多年的秦褚衣。
连她消失了这么久,他都不知道。
他不是人,他错过了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她,他还联合别人欺负她,而他却连一个道歉都没有跟她说……
恍惚间,风烟节好像见到了那个还会朝他递过来一串冰糖葫芦,笑吟吟问他吃不吃的秦褚衣。
——“风白哥哥,吃了我的冰糖葫芦,你可就是我的人,不许耍赖。”
夜温疏拉住秦褚衣的手,将圣旨放在她的手心上,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一回,你再听我最后一次,拿着它好好地过完你的下半生,好不好?”
秦褚衣想了想,还是想拒绝夜温疏的好意,夜温疏这次像看明白了一样,在发现她脸色不对劲的时候,便是直接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他转身戴上兜帽,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棠棠,你要珍重,后会无期了。”
风烟节见夜温疏走了,才敢回过头去,看秦褚衣趴在牢门上,目送夜温疏离开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风烟节顿时感觉到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现在心情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对秦褚衣到底是存着什么想法?
在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风烟节还是无法抑制地双手发抖。
风烟节狠心别过脸,随即侧身跟在了夜温疏后面,离开了大牢。
……
两人前后离开不久,按照惯例过来提着食盒过来的顾园陌,才从另一间空牢房走出来。
他的双手紧紧攥着食盒,眼神空洞地看着斜对面坐在地上的秦褚衣,强忍着身子要往一旁瘫倒的架势。
顾园陌与风烟节不一样,他是学武之人,耳力敏感是常人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