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夜似乎很意外,从小跟旁人都性格不合的沈叙,还能与一个女娘有着七年的友情。
“好了,你才刚从外面游历回来,一身疲惫也能想到来送皇后娘娘,算你小子有心了!这次,你大姨母带着你烟节表哥和烬芜表哥也来了,你先去与他们会合,晚些时候随他们一同出宫。”
沈叙没有回话,只是偏过脸用余光扫向刚刚秦褚衣离去的方向,而后才转过身弯腰称是,便动身走了与秦褚衣相反方向的路。
沈长夜叹了口气,回身看到顾园陌站在远处盯着自己,瘪了瘪嘴,眼里对他这种小儿科的行为满是不屑,思绪之余便转回去万安宫的长廊,想继续查探现场了。
待沈长夜离开,顾园陌挂在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散去。
他假装性地伸了伸懒腰,余光却是肆无忌惮地到处乱看,很快他就瞟到了一处墙拐角有一片衣角。
“阁下神通广大,屈屈一个皇宫大院,一个宫中妇人的性命,都能被阁下玩弄得这么毫无破绽,真是厉害!”
看衣角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顾园陌只是浅浅一笑。
“不过,阁下明明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为何还留下那脚印污点,难道不怕陛下的慕金卫找麻烦吗?在下可真……看不清阁下到底深埋什么心思了?”
顾园陌说了这么多,那人始终没有出来的意思,都快把顾园陌最后的好脾气消殆的差不多了。
就算那人不说半个字,顾园陌也能完全确认,这个人与秦家绝对有说不清的仇恨。
否则,秦皇后生前待人和善,从未与旁人发生口角,哪怕是面对有着愧意的许贵妃,秦皇后都是尽量避着。
还有秦将军一家,无缘无故就被人构以私造龙袍之罪落狱。
若不是他劝宋昶英去坦白,再加上那天他费尽心思找到了秦将军那段时间大多数都在军营里的证据,陛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答应,暂时放秦家出来。
难道,就凭夜温疏往地上一跪,哭天抹泪地用自己仅剩的价值去要求陛下,去换秦褚衣婚嫁自由?
呵,那夜温疏可就太看得起陛下多年来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具了!
就在顾园陌以为那人走了,那人却突然变了个声,道:“可我觉得好玩啊!唔……看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再给你个线索。”
顾园陌哦了一声,便佳候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证人,不止一个。”
听到这,顾园陌不禁皱了眉。
不止一个?
顾园陌通过声音,辨认出了那人的准确的方位。
可正当他抬脚迈了一步,准确再往前走的时候,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江渡的声音:“顾园陌,你在这里啊,夜帝正托那群内侍找你,找不到你,夜帝正发脾气。”
闻言,顾园陌身形一顿。
那人在听到是江渡的声音,也是一愣。
随后,那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墙上一跃,跳到了墙的另一面跑掉了。
可那人从墙上一蹦一跳时,有转过一次侧脸,虽然因为隔得距离有些远,但正好被江渡给看到了。
江渡垂下眼,仔细回想自己见过的面孔,还是觉得那张脸他在哪里见到过。
顾园陌走到江渡身边,却见他在分神,顾园陌微抿了下唇,神色看起来更为不悦。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可以看到那人是何方神圣了。
若不是江渡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