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在威胁了本宫之后,你还能平安地走出这千宁宫吗?”
沈叙转了转手中的墨绿色茶盏,慢慢地舒展了眉头。
——“贵妃娘娘觉得我能凭什么?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只要没看到我平安出宫,那么不管结果如何,许家任何一个都活不过今夜!娘娘……要不要试试?”
马车缓缓行驶,路上偶然颠簸一下,也很快就稳当了。
沈叙将那茶盏重新包好,放在了自己带来的包袱里,再给自己沏了杯茶,放在嘴边一口饮尽。
一阵掌风从他脸颊边扫来,他没有出手,淡定的放下杯子,再而身子往侧边一个旋转率先躲过,再又是抬起右手,往身侧削了过去。
不多时,对沈叙出手的人便停下来,而戴在脸上的面具也像被利刃重重一划,从里面流出了一滴血。
“沈叙,几月不见,你这手也越发厉害了。”
沈叙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帕子擦了下手,给倒了两杯温茶。
一杯沈叙推到对面,一杯沈叙自己拿起来喝了。
那人见沈叙孤冷的模样,便没有再拿他打趣的意思了,而是直接进入主题:“你把我搬出来吓许沁影做什么,我跟她可还有合作,现在动不得她的!”
沈叙摇了摇头,斜睨着那人,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问完,沈叙置气地将手中的茶具摔在了小桌上,那人有些无奈的看向他。
外头听到里面有声响,不尽刚要掀开帘子详问,沈叙将那人眼中的淡定收进眼里,淡淡地说道:“无事,是我将杯子撞掉了。”
不尽俯身称是,慢慢退离了沈叙乘坐的马车,可在不尽心里,到底还是存着怀疑。
那人听到沈叙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仿若早就知道沈叙会为自己遮掩一般有恃无恐。
沈叙悠然的又倒了杯茶,但这回他并没有喝,只是拿起茶盏晃悠的转动着。
“你把我出卖给顾园陌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护一护我?是觉得我没看到,就会不知情吗?”
那人摸了下面具,对着沈叙笑了笑。
听到那人还在笑,沈叙冷哼了一声,将茶水往铺在地上的绒毯倒了下去。
那人看沈叙不继续问自己为何告诉顾园陌的缘由,不禁有些好奇。
沈叙慌不迭地掏出一块帕子,擦了下嘴,才慢悠悠地说道:“顾园陌能抓住我什么把柄,我倒是担心贵妃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顺着沈叙的话说下去:“不用担心,过几日她便没有价值了,届时随你处置,你开心就好。”
沈叙松了口气,越发肆意地扬起嘴角了。
马车还在继续往宿清侯府的路上走着,只是会偶尔听到外面摊贩的叫卖声,说辞生动几次引得那人想掀开车帘看看。
沈叙没拦着,只是说了几个字,那人便立马对外面没了兴致,悻悻地坐了回去。
见那人吃瘪,沈叙终于笑了出来:“你还是小心江渡,他可不是你见过的那些江湖骗子。他随便掐掐,连你几时出生,现在吃的什么,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人听他提起江渡,放在桌上的双手微微一颤。
沈叙看那人突然沉默,自嘲地扯唇:“你可千万不能输给了江渡,他那个人看似与谁都是一副柔顺有度的样子,实则在他的心上,十里之内都是不予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