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后张老汉便将鱼拉到菜市场拿去卖,阿诗勒隼与李长歌则留在海边继续看一望无际的汪洋。
李长歌“你应该也是第一次见海吧?”
二人手拉着手在岸边漫步,李长歌抬眼看他,眼波流转,竟有些俏皮可爱。
阿诗勒隼愣了愣,出神地看着她,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长安踢蹴鞠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永宁郡主。
李长歌“阿隼?”
李长歌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蹙眉:
李长歌“阿隼?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阿诗勒隼回神,轻笑一声:
阿诗勒隼“没什么,想到当年在长安踢蹴鞠时。”
那时的她眼里都是美好,他看到了后来的长歌眼里没有的光亮,如今又能看到,是他之幸。他抬手温柔地擦了擦李长歌脸上的沙子,
阿诗勒隼“怎么样?看到大海,有何想法?”
李长歌瞥了一眼波涛的海浪,其实也没多少稀奇,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看任何事情都让她很淡定,她道:
李长歌“就,就挺好的,与你一起,都挺好。”
已是巳时末刻,二人见时辰不早便提靴子赶回城。
回到城中,从城门到明月坊,一片狼藉,仿佛被劫掠过一般,长长的街道残叶残羹,各种小孩玩的玩具,妇人用的水粉以及劣质的布匹……
李长歌观察片刻,大惊失色,面色凝重。
街道上不仅有马蹄印,还有这些似乎劫掠过的狼藉,分明是老百姓出门摆摊,被人劫掠一空。
恐怕百姓见山匪下山,纷纷躲入家里去了。
二人并未看到血迹,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些强盗没有杀人放火,还算有那么一点人性。
李长歌“阿隼。”
李长歌猛地抬头与阿诗勒隼对眼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加紧脚步直奔内城。
果然大塔山寨的匪徒下山劫掠,听张老伯说为首的叫什么邹石。他原是隔壁县里的一个小混混,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便与一众猪朋狗友上山当了土匪,而台州明府又以为一个小混混搞不出风浪,久之,竟养虎为患,成了一方山霸,随后又收买了明府。
既是相勾结,刺史自然查不到,他还有州下十几个县郡得过问,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过问每一个地方。
阿诗勒隼“长歌,一会儿若有危险你躲在我身后。”
阿诗勒隼看着长歌叮嘱道,若不嘱咐一声,只怕她不管不顾直接上去。
阿诗勒隼“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李长歌头也不抬地回道:
李长歌“好。”
半柱香后,终于赶到菜市场,十几个手持大刀,长剑的汉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凶神恶煞地看着菜市场贩鱼贩菜的百姓,李长歌扫了一眼,见到张老汉也在其中。
刀疤脸“识相的赶紧将银钱交出来,老子的刀剑无眼,甩到谁就不知道了。”
一位带着个麻花抹额,脸上还有一条长长刀疤的粗汉,指着下方跪在地上的几十名普通百姓恶狠狠地威胁道。
瞧着怕是这些匪徒中为首的,但不知是否是那位邹石?
下人、士兵、丫鬟等“交出来……交出来!”
其他几名汉子附和道。
李长歌与阿诗勒隼悄悄躲在后头茶坊门口的摊子下,仔细观察眼前匪徒的一举一动,但此刻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未了解前方状况,万一吃手伤及无辜,心有不安。
张老汉“大王啊,小老儿还要拿这几个文钱去赎我儿子,您行行好,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闻言,李长歌伸了伸脖子,便见张老汉跪在匪徒前,苦苦哀求:
张老汉“今日这鱼也卖得少,真的没几个文钱。”
为首的刀疤脸看了身旁的小啰啰一眼,眼神示意,小啰啰收到讯息下马一脚踢在张老汉单薄的胸膛,随后弯腰从他怀里抢走卖鱼得来的几十文钱。
随后向张老汉身旁跪着的中年人伸手,中年汉子经不起这番惊吓,抖着双手将银钱交给小啰啰。
刀疤脸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抱头跪在前头的小老百姓。
刀疤脸“这就是对不老实的一个小小的惩罚,谁要说一个不字,老子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刀疤脸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