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的屋子虽小,但锅碗瓢盆齐全,他安排最大的那间给阿诗勒隼与李长歌,听闻每天还要出海打鱼凑钱赎回关了几年的儿子。
老汉姓张,在他那一辈排行老三,是以人称他为张三。
他老伴两年前因忧思过度郁郁而终,儿媳被山匪抢上山后,忠贞不渝,撞柱而亡。
大塔山寨兴起后张老汉被山匪害得便家破人亡,像张老汉这样的可怜人家比比皆是,但刺史管一方水土,台州这个角落里的肮脏委实不知。
李长歌与阿诗勒隼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此事必须管到底,一城的百姓,怎能让奸恶之徒当做鱼肉?她也是大唐子民李,更是大唐皇帝亲封的公主,虽然名义上李长歌死了,可她不能袖手旁观。
这几日在台州明察暗访,一边关注官衙的动向,一边打探大塔山的消息。
这日,二人同张老汉出海捕捞,阿诗勒隼为了安全起见不让李长歌上船,而是在岸边小亭等候他们归来,李长歌拗不过他,便随了他的意,在岸边等待。
这原是大唐朝廷的事,阿诗勒隼以为他作为阿诗勒人本不该插手,不过唐皇在册封长歌为永宁公主时,也顺带封了他一个什么口头驸马,他对大唐的官职毫无兴趣,但这个驸马倒是很不错。
清晨还未涨潮,海浪平静,正如他所想,大海与草原一样,一望无际,只是一绿一蓝,一个平静,一个汹涌。
如今倒也没有观赏海景的乐趣,李长歌还在等他回去。
作为草原人他既没有见过大海,更遑论捕鱼,所以张老伯手忙脚乱时他只能在旁边替老伯扯扯渔网,摆摆船桨。他甚至有些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慌乱感,上阵杀敌都从未有过此种想法。
张老汉“谢谢你嘞秦郎君,让你同小老儿出海打鱼。”
张老汉一脸感激,一边拉着渔网一边低头看了阿诗勒隼一眼,呵呵笑道:
张老汉“看你手法生疏,应该没打过鱼吧?”
阿诗勒隼“没有,我只打过仗。”
他浅笑,云淡风轻地礼貌道。
张老汉“打战?您是将军吗?”
张老汉眼中一丝惊喜,激动道:
张老汉“小老儿年轻时也参加过义军,和前隋文帝。”
阿诗勒隼讶异的抬头:
阿诗勒隼“我算是将军吧,不过现在不是了。”
顿了顿,问道:
阿诗勒隼“老伯也是?”
张老汉“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只是远远的见过皇帝一眼,前隋文帝。”
张老汉摆弄手中的事,淡淡地说道。
阿诗勒隼怔然,竟还追随过隋文帝,想来老伯曾经也是隋军的将士。
张老汉“今日有你帮忙,捞了不少呢,今晚小老儿给你和阿离做一顿全鱼宴。”
一个时辰后,一老一少打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张老汉今日甚是欢喜,既能卖个好价钱,又能将没卖完的拿回家。
李长歌“阿隼~张伯~”
岸边的李长歌,一身浅蓝布衣、撸起袖子,挽起裤脚,大声朝着越来越近的渔船边招手边喊道:
李长歌“阿隼,阿隼……”
李长歌在岸边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见他们回来。
阿诗勒隼“长歌。”
阿诗勒隼起身站在渔船船头,看着李长歌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