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为何普通百姓门窗紧闭,连客栈都闭门谢客?”
李长歌探头看着空荡荡的街头,以及毫无烟火的民房,总觉得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阿诗勒隼“今夜我们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闻言,阿诗勒隼转过头看了李长歌一眼,道:
阿诗勒隼“别怕,有我。”
他们顺着台州街道继续往前,人家既关了门窗,那也没有打扰的必要,毕竟吃一两次鳖也够了,何须再碰灰。
二人驾马车往城北方向去,凉风习习,吹的在车内的李长歌一阵瑟缩,车外充当马夫的阿诗勒隼习惯了草原的严寒,对于这丝丝凉风,倒不觉得冷意,他撩起帘子看着缩在角落的李长歌。
见她如此怜人的模样,登时心疼不已,他加快驾车,忽见不远处一人影,迅速驾去。
前方身形消瘦穿着补丁的老汉见一马车驶来,不慌不忙,淡定抬头。
阿诗勒隼停在老汉面前,随即下马,车上的李长歌见阿诗勒隼突然停下马,探头,但见阿诗勒隼礼貌的向老汉抬手作揖:
阿诗勒隼“老伯,您好,我二人路过此地,如今客栈旅店皆闭门谢客,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汉看了看马车上的李长歌又看了看阿诗勒隼,见二人并没有多讶异,微微颔首。
李长歌与阿诗勒隼对视一眼,满是疑问,跟着老汉来到他的小屋。
小屋子有些残破,但能避风雨,阻寒热,家中无他人,只余老汉单身一人。
“老伯,您自己吗?家人呢?”
李长歌扫视了这小屋,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道。
老汉只倒了一碗白开水给他们,他没有多余的碗筷,随即请二人入座。
张老汉“家人……?”
老汉眼里满满的伤怀,语气满是自嘲,
张老汉“我哪有什么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有我一个咯。”
李长歌“对不起,老伯,我……”
李长歌自知戳人伤心处,一脸歉意的看着老汉。
老汉黝黑又瘦弱的脸上露出些许慈祥之意,道:
张老汉“两位是外乡人吧,听两位口音尽不相同,应该是夫妻吧。”
阿诗勒隼看了李长歌一眼,点了点头:
阿诗勒隼“在下秦准,这是娘子……”
阿诗勒隼看了李长歌一眼,不知该唤她李长歌还是十四娘。
李长歌“晚辈秦离离,老伯唤我阿离便好。”
李长歌接道。
李长歌只是想不明白偌大的台州城,竟一片死寂,如空城般摆在大唐南境,原本来看海,想来,又要多管闲事了,她做不到袖手旁观,她是大唐子民也是大唐公主,她理应弄清楚,然后去解决。
张老汉“胡扯,小娘子是听谁说台州繁华的?”
听李长歌他们来意后老汉颇有些激动,他道:
张老汉“民不聊生都不为过。”
随后便论起五年前的事。
原来五年前,大塔山出现十几众山匪,台州明府私以为这撮人影响不了自己的官道,便没上心,任由他们发展。
直到五年过去,大塔山寨日益强大,每逢佳节便会下山劫掠,将城中城外百姓换粮换银的物品一抢而空,后来大塔山寨与明府勾结,强取百姓安康,人心惶惶却不敢声张。
斥责明府不作为的台州百姓都被押入大牢,还要家人拿二百两前去赎身,可锅都揭不开的百姓哪还有什么银两去赎身?
而老汉的儿子便是在几个月前被明府押入大牢,老汉没有钱去赎身,每日起早贪黑换几文钱,可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能筹够。老汉抹了一把辛酸泪。
李长歌“岂有此理,官匪勾结,鱼肉百姓,难道刺史都不管管吗?”
李长歌拍桌而起,愤恨道。
阿诗勒隼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手,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张老汉“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
老汉吸了吸鼻子,说道:
张老汉“明府封锁消息,想来刺史也没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