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没有在庄园里给Harly回过信，但她的信还是源源不断地来，分享着日常的生活，倾诉思念，甚至是一天换一只猫头鹰，德拉科觉得她可能把海德薇所有的朋友都找来帮忙了。他大概一周就回去一次翻倒巷，那里阴暗肮脏，Harly几番提出要去帮忙，都被他严厉地拒绝了，而他在忙完以后，就会到对角巷去给Harly回一封长长的信。

左手臂偶尔会疼得发麻，是几周前伏地魔死死锁着他的喉咙，用那根紫衫木魔杖狠狠地戳着他的左手小臂导致的。父母惊慌失措心疼不易，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激动甚至是自豪，斯内普教授目光冰冷，他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呼吸几近断层，白皙的手臂上还没有被烙下丑陋的印记，因为他庆幸地不够资格。

“父罪子偿！！！！！”

脑袋里又涌出这恶心且威慑的声音，德拉科吓得脸色煞白。看着眼前的信箱，手指一颤，把信封推进去了。

他的心刹那间空了一下。不知道Harly会不会坐在窗台前，望着天空湛蓝，等待猫头鹰啄响玻璃窗。

—

经过一番对线，Harly终于可以将笔记本留在家里三天。翻遍了莉莉阿姨和詹姆叔叔留下的所有她能找到的遗物和书籍，终于在一本落了灰的《东方法术》里面找到了相关的记载和莉莉阿姨留下的缺了一个角的笔记纸。她念下解咒，手指被轻柔地吸入屏障，触感就像碰到了棉花。她尝试着将书角打了个小卷又压平，确认笔记本可以被翻开，但还是礼貌地没有阅读。等到她抽出手指，屏障重新修复，完好如初。

Harly并不打算立马告诉斯内普，如果将秘密就这样轻易地放出去，她将失去很多探寻德拉科状态的机会——作为交换条件，Harly帮他找到解咒，但斯内普必须帮她照看德拉科，护他安全。她要附加一些条件了，比如说时间长度。

人嘛，总是多少要考虑利益的。

她把笔记本收进头顶的书架里，本子和德拉科近几周寄来的信件用一个书挡架隔开。德拉科寄来的信很厚，四封就有约莫三英寸了。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了她在信件里的每一个问题，反复地嘱咐她不要担心。

“德拉科……”

“可以见面吗？”

“我好想你”

—

“德拉科，你要知道，他非常生气，黑魔王非常生气。如果你没有成功，他们不会放过Harly。如果你爱她，就必须成功。”

“不……”

德拉科满脸痛苦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高强度的魔咒高频率施展，几乎耗尽了他的魔力，魔杖也烫的要命，要罢工不干了。

“不不，西弗勒斯，你不要恐吓他，求你……德拉科够累的。”

纳西莎心疼地扶起德拉科，给他递了一杯水。

马尔福庄园失去了当时的那种亮堂大气的贵族风格，变得阴暗无光，被邪恶的气息笼罩，看不见光，无比压抑。同时切断了魔法部的控制，所以德拉科可以在这里进行特训。

斯内普在德拉科面前想大蝙蝠一样踱来踱去，等到纳西莎尴尬地走开了，他才展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蹲在德拉科身前，把嘴凑在他的耳边。德拉科甚至能够感觉到教授的头发溜进了自己的后脖颈，不禁发抖地想躲开。

斯内普大力地压着他的肩膀，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凤凰社还是食死徒？”

德拉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扭头注视着斯内普混浊的眼睛，吓得嘴唇颤抖。最终，他轻轻启齿。

“Harly……”

“封闭你的大脑，马尔福，一直。”

斯内普左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右手将食指和中指相交，其余三指弯曲下去，推到德拉科的眼前一晃而过。

斯内普的声音还是很冰冷，他站起来了。

“愚蠢的情种。”

“是的，我爱她，教授。”

“去练习。别拖累我，马尔福。今天的对话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包括那个女孩。”

“遵命，教授。”

斯内普终于又在德拉科的眼里，看到了那种希望的光。

—

“还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2022.7.21

（小小科普：交错食指与中指的动作，是一种祈祷、祈求好运的意思。据说藉由交叉手指的手势，象征力量联合起来，可以用来抵挡厄运或邪灵。在口语表达上，也可以直接说：「I will keep my fingers crossed for you.」表示会为对方祈求好运、成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