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雪悄然落下，细密的雪花无声飘洒在我的花瓣上，带来冰冷的触感。
就在我沉浸于那扭曲的兴奋感中时，那懒洋洋的的声音……几乎贴着我身后响起。
“嘿，Flowey。”
我猛地一颤，所有花瓣瞬间收紧，循声转向。Sans就站在那里，距离近得不同寻常。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仿佛焊上去的笑容，但眼里没有丝毫笑意。Papyrus不见了，大概已经被支去了Grillby's。
“看来你‘植’得我专门来找你一趟。”他慢悠悠地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很是悠哉。“我们希望…能，嗯，好好‘聊聊’？”
他的用词很微妙。“我们”。指的是谁？他和Papyrus？还是…更广泛的存在？
“聊？”我让声音尽可能显得无辜，甚至带上被突然打扰的委屈。“聊什么，Sans？是关于俱乐部的新想法吗？Papyrus刚刚还在……”
“省省吧。”他打断我。“那套把戏，对我没用。我们都知道，你‘活跃’得有点过头了。”
他微微向前倾身，眼窝里的白光像是能穿透我的内心。
“听着，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或者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乐子’。”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低到只有近在咫尺的我能听清。
“你可以继续你的…‘小游戏’，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离我兄弟远点。”
“如果你再让我看到你那些‘精心设计’的意外，哪怕只有一次……”
他没有说完。但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了。
空气似乎微微扭曲，重力瞬间加重，压得我几乎抬不起头。
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威压扑面而来，
虽然只有一刹那，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好像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那我们的‘聊天’方式，可能就得变一变了。”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毕竟，老是说笑话也挺累的，偶尔也得动动‘真格’，对吧？”
他冲我眨了眨眼，像在开玩笑。
然后，他没再给我任何回应的时间，转过身，慢悠悠地朝着Grillby's的方向走去，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仿佛只是进行了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闲谈。
雪花落在他蓝色的外套上，很快消失不见。
我独自留在原地，根茎下的寒意前所未有的刺骨。
他知道了。
他不仅察觉到了，他还划下了明确的界限。
这不是直觉。
这不仅仅是感知。
这是一种…警告。基于某种我尚未完全理解的力量和认知。
Sans…你果然藏着很多东西。
动真格？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怎么“动真格”。
这场游戏，越来越…迷花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钻入土中。
下一次，我不会再只是让Papyrus“低落”了。
我会让你…不得不“动真格”。
我期待着。
我最擅长的…就是越界。
……
不得不说，Sans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身手挺不错的，若不是趁着他分神的瞬间…还不知道要耗多久呢……
（8）
雪镇的雪，下得更大了。
苍白，寂静，却不再纯净。尘埃混入其中，再也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Gyftrot（礼品鹿）的, Ice Cap（冰帽）的, 狗夫妇 (Lesser Dog; Doggo) 的，Sans的，Papyrus的…还有其他所有怪物的。这景象本该有点意义，但我只觉得…空荡。
连毁灭最终都走向了乏味。
地底被我“清理”了一遍。过程没什么好说的。读档，找最省事的法子，然后做完。尖叫和绝望很快也成了另一种枯燥的数据。
除了Asgore。
我卡住了，死活过不去。
试了多少次了？数不清。偷袭，强攻，耍花样…都没用。那柄大红叉子挡下了所有。
这种怎么都过不去的憋屈，比死还难受。我，能倒转时间的我，居然被个老家伙拦在这最后一步！
烦死了！我的力量…难道就永远差这一点吗？！
又一次。从他面前读档回来，一肚子火没处发。
难道要永远困在这？
好吧…我最终还是放弃了，重置回去，缩回了我醒来的地方，默默思考着对策。
（9）
直到……那一天。
一股新的、从未有过的震动，自遗迹的上方传来。
一个沉重的落地声。
一个…人类的气息…？
新的变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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