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二轮决斗（1）

122.第二轮决斗（1）

车里的人都觉得很别扭，因为手*枪匣子放的不是地方。尤其是我，特别不希望见到它。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极了，大家好像都在想着心事，谁都不说话。那位医生偶尔说几句笑话，可是没人搭茬，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有老李偶尔接上一两句。

车子很快就到了郊外，现在已经是九点左右了。

现在是严冬的早晨，四周的旷野很幽静，远远望去，好像一块闪闪发亮的水晶。树的头发都白了，覆盖着一层寒霜。

车轮走在路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声音清脆。由于四周非常安静，只要有一点声音，也能传得很远很远。

这时老李回过头来，向我说：“伙计，跟你说，这把手*枪，是我在一家店里买来的。枪里的子弹是老板亲自装上的，匣子用火漆封好了。不过，这把枪到底归你俩谁用，现在还不知道。因为一会儿，还要把它们放在一起，你们来抽签。”

我心里乱蓬蓬的，木然地说了声“谢谢”。

黑旋风老李，这家伙是个实在人，他将该注意的地方，一点不落地向我作了嘱咐。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不希望我有任何疏忽。

所以每谈到一点，他都要强调好几遍：“当人家问你：‘先生们，准备好了吗？’你要大声回答：‘准备好了！’

“人家一下令‘放！’，你就举起枪来，不等数到‘三’便开枪。”

接着，我把他的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当人家一下令放，我就举起枪来；当人家一下令放，我就举起枪来；当人家一下令放，我就举起枪来。”

我像课堂上的孩子一样，不厌其烦地背诵着，好像要把这句话刻进脑海里去。

马车驶入一片树林，向右拐进一条林荫道，然后又向右拐了过去。

老李突然打开车门，向车夫喊道；“往这走，沿着这条小路过去。”

车子走上一条大路，路两旁是低矮的树丛，枯枝败叶在微风中抖动。

我嘴里仍在没完没了地默念着：

“当人家一下令放，我就举起枪来。”

我想，如果这时候车子出了事，该多好呀，那就不用去了。如果忽然翻了车，摔断一条腿，该多好啊！

正想到这里，车子忽然停了。我看见一片空地的尽头，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在马车附近站着4个人，他们把手贴在嘴边，哈着热气。还不停地跺着脚，天气太冷了，他们用这种方式取暖。

看见这种情况，我感到大气也喘不过来了，于是张大了嘴。

两个证人先下了车，接着是医生和我。下车的时候，我的腿有点发抖。

老李和老布一起，抱着手*枪匣子，好像抱着骨灰盒一样，迈着沉重的步子，向两个陌生人走了过去。那两个人也正向他们走来。

远远地我看见他们四个人，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在空地来回走了几趟。一会儿看看地下，一会儿看看树上，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接着，他们数了一下步数，然后费了很大的劲，把两根手杖插入泥土里。地上的泥土，已经冻得发硬了。

最后，他们走到一起，像小孩玩游戏一样，把一枚铜币抛向空中，然后猜它落下后是正面朝上，还是反面朝上。

这时，那个医生问我：“您感觉好吗？需要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