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无奈，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看向林尔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小心翼翼问：“我历史上的妻子……姓什么？会是……魏佳氏吗？”
林尔晴往床上一躺，背过身去，干脆答道：“不是！不知道！”
“到底不是，还是不知道？”傅恒追根究底。
林尔晴不耐，猛地翻身坐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学历史，会将一个对历史没有什么影响的妇人记得的？你记得西汉霍去病的夫人是谁吗？”
傅恒：“……霍去病没有夫人。”
林尔晴语速极快：“那就小妾！你记得霍去病的小妾是谁吗？再说了，你何必自欺欺人？即便没有喜塔腊尔晴，也不会是魏璎珞。就连喜塔腊尔晴能嫁给你做正妻，也是荒唐勉强，这还是因为她的祖父是个内务府二品，否则她一个包衣，凭什么能嫁给镶黄旗的你？她都如此，那魏璎珞呢？别说她只是个包衣，还是个汉女，家中更是连个在朝中高位的人都没有，她凭什么能嫁给你做正妻？”
说到最后，林尔晴瞪了他一眼，“罢了，想也无用。既来之则安之，困了，熄灯睡觉！”
随后她重新躺倒，闭上眼，姿态随意地占据了大半张床。
傅恒：“……”
好凶！
又看着几乎没空位的婚床，傅恒抿了抿唇，问道：“我睡哪？”
“不出屋子，随你。我睡相不好，床归我。”林尔晴眼皮都懒得抬，“您随意！”
傅恒默然，最终一言不发走到小榻上和衣躺下。
烛光渐灭，月光渗入。黑暗中，傅恒忽然睁眼：“你原来叫什么？”他知她未睡。
“还是尔晴。”
一夜寂静。
……
次日清晨，傅恒起身，见尔晴已在床上盘膝打坐，“这么早？”
尔晴睁开眼：“晨曦修炼最佳，要去请安？”
“额娘未起，再等两刻。”傅恒摇头。
“少爷，少夫人。”丫鬟青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
青莲领着人捧洗漱用具入内，见两人分坐两边，婚床齐整，她眼中掠过惊讶，随即垂眸掩饰，没有再看尔晴，径直走向傅恒：“少爷，青莲服侍您洗漱。”
尔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傅恒注意到她的神色，忙使唤青莲：“我自己来。你去服侍少夫人。”
青莲迟疑应下，转向尔晴。
“放下，出去。”尔晴随意摆手，不容置疑。青莲看向傅恒，见他默认，只得带人退下。
“你不用水？”傅恒疑惑。
尔晴素手轻挥，白光闪过，一身簇新旗装，妆容已毕。
“清洁术罢了。”她解释完，话锋一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犀利：“不解释下？”
“解释什么？”
“你的丫鬟，越举了。”
“惯常服侍而已。青莲自幼……”傅恒辩解。
尔晴抬手打断，“你无心，她未必无意。大婚次日，她无视我这个少夫人的存在，直接去服侍你，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和我一样——你的人。这般做派，显得我这少夫人多余。”
“你想如何？”
“我的东西，扔掉也不许旁人沾染半分。”她眼底冷凝，“你解决不了，我不介意出手。”
顿了顿，她忽然又笑道：“你倒比我想象的更招桃花。”
傅恒一噎，“青莲，我会送去额娘身边。”
“知道就好。不过那处置，我不满意。”她挑眉。
“你想怎样？”
“打发出府。”
“她影响不到你。”
“碍眼。送夫人身边，更方便她滋长妄念？”尔晴语气笃定，“我看透她心思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傅恒盯着她，僵持良久，终是败下阵来：“知道了。”
尔晴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起身走到他身边，自然地伸出手：“走吧，见你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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