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仁本就算不上端庄的大饼脸,此刻是满脸的大包,眼睛也红肿了一只,下巴也磕破了皮,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他此刻俨然奄奄一息了。
展红绫凑近,细细瞧了瞧包大仁脸上的伤,判断道:“应该是马蜂蛰的,瞧,还有毒针在脸上呢。”
却没人同情他:“活该,谁让他逃跑的?”
“人都回来了,咱洗洗睡吧。”
“马蜂有毒性,处理不好可是会丧命,先把他扶进去上药,”展红绫安排道。
…
厢房。
“咦,”众人环伺在包大仁左右,都看着展红绫拿着镊子拔他脸上的毒针,一下,两下,看他脸上抽抽的劲,彷佛疼的是自己。
“好了,”红绫放下镊子。
白展堂第一时间端来一盆水替红绫净手,洗了好几遍才堪堪满意,又拿干净的帕子来一个一个手指擦干,凑近再仔细瞧瞧,嗯,满意了!
她刚刚碰了不干净的东西。镊子表示不服:明明是我!
“呜呜呜呜呜,疼疼疼,呜呜呜呜,”包大仁一边哭一边呻吟。
佟湘玉有些心软地问:“哎呀…你咋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都是命啊…我逃了没几步就被他们给追上了,我赶紧躲到柴火堆里,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嗡…嗡…”
“马蜂!”
包大仁含泪点头:“接着脸上就是一疼,没等我喊出来,脖子上又是好几下,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它们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群殴…不…是群蜇,只要是留着皮的地方,它们是一点没有放过啊。”
小郭嗅了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香粉的味,这是柳掌柜胭脂铺的桃花姬,一次抹了一年的量,她丝毫没有同理心,落井下石:“该!谁让你抹这么香?不蜇你蛰谁啊?”
包大仁委屈:“又不是我要抹的。”
正在给包大仁上药的佟湘玉下手一重,意有所指:“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是我,就是我…”包大仁从善如流,掩护了佟湘玉,继续哀嚎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怕喊出声来教你们发现,就找了根木棍叼在嘴上,结果哪成想是个空心的竹子,马蜂顺着缝就飞嗓子眼里去了,现在还在肚子里头折腾呢。”
“咦…”众人活跟吞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齐齐反胃。
“痒啊,痒啊,”包大仁作势就要往脸上挠,“太痒了。”
展红绫用判官笔一把打掉包大仁的爪子,提醒他:“千万不能挠,挠破了会流脓,可能会留疤。”
包大仁可怜兮兮地求救:“可我痒得遭不住了。”
红绫想了想:“这个么,或许冰块能消肿止疼。”
“那还不快去?”包大仁指挥道。
白展堂又用帕子拿给判官笔擦了擦,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包大仁,出言刺道,“大晚上谁给你凿冰块去?忍着。”白展堂满脸的不乐意,大晚上地折腾那么一遭。
佟湘玉拿着块毛巾替包大仁净脸,便道:“那老白给他打点井水,咱的井水直通西凉河,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