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伙计们默契得很呐:“我们只是看不惯这种小人,被正义感所驱使。”
展堂却道:“小老弟啊…和老妹啊,你们这都不行事。要我说,杀人,不如诛心。”
大嘴瞟了眼包大仁,肥头大耳,满脸侬包,涕泗连带着鼻血横流,这副尊容属实让人有些反胃,不由自主地干呕了几下,转过头深呼吸,平复好心情,数落道:“他确实是挺猪心的,不仅猪心,还猪脸猪鼻一整个猪八戒转世。”
“别埋汰人天蓬元帅了,掌管天河十万水军,还入了佛门成净坛使者了,就他,啧啧啧,”小郭满脸嫌弃,揍了老包没出多少气不说,还脏了自己的手,拉住秀才偷偷往他衣服上抹了抹,“你说是吧,侯哥。”
“没错,”秀才正起范呢,“这个子曾经说过的……”
“少说些没有用的,都闪开,”展堂看着瘫在地上的包大仁,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老包,新的礼部侍郎上任了。”
包大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喉咙里甜甜的,牙齿颤颤的,太阳穴嗡嗡的,可这句话他听清了,“消息这么快就传出来了?怎么也不等我进京,”包大仁笑了笑得真情实意,笑得一脸灿烂,迫不及待地说,“那你们还不快放了我。”
无双轻蔑一笑,打碎了他的幻想:“可惜,不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你?”包大仁不信。
“刚得到的消息,礼部侍郎由原登州知府包正接任,这位包大人那是个爱民如子,肯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上京赴任途中百姓们是夹道送行,万民伞也是收了好几把啊。陛下亲自面见于他,很是倚重,不仅赐了他府宅,还赏了黄金百两。这般赏赐,也算是头等了,”展堂嘴角泛起冷冷的弧度,见包大仁仍不相信,将官府的邸报往他身上一扔, “官府的邸报,自己看。”
包大仁把头一扭:“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们伪造的。”
“那你再看这个,刚到的公函,这上头还盖着礼部的大印,”展堂将公函竖起,贴着包大仁的双眼给他展示。
包大仁瞪着那双清澈而愚蠢的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我那张任命状上可还有皇上的玉玺呐!”语气里都带着坚定。
一向讲道理的秀才都疯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啊?有理说不清。”
“小朋友,省省吧,我建议你们,不要再骗人了。有这功夫,多赚点钱,多干点事业,比什么不强啊。”
大嘴问展堂:“你这招也不灵啊?”包大仁现在不应该痛哭流涕,后悔万分,怎么还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呢?
“不可能啊,”展堂不禁怀疑自己,“这是对症下药啊。”
白展堂的软肋是展红绫,佟湘玉的弱点是心太软,秀才是太板正,郭姑娘是胆小,无双是孤独,厨子是没种,包大仁目前的痛点不正是官位吗?
众人没了计较:“那现在怎么办?”
展堂一锤定音:“把他关到厢房去,我们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