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话
下午社团活动课的铃声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慢悠悠地荡过走廊,最后一个音符刚落,乐器社的木质门就被推开了。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混着墙角那几架旧钢琴散发的松香,像浸在时光里的老故事。社长林薇抱着谱夹走进来,黑色长马尾在身后甩了甩,发尾沾着的银杏叶晃了晃,是刚才路过操场时,被秋风卷着沾上的
女同学林薇:(把谱夹往钢琴盖上一放,金属搭扣撞击木面发出“咔嗒”轻响,惊得琴键上的灰尘跳了跳)下下周三研学篝火晚会,咱们乐器社得出个合奏节目撑场面。(目光扫过教室里的人,落在叶琳抱着的尤克里里和宁润泽腿上的吉他上)叶琳的尤克里里和宁润泽的吉他搭一组试试,你们俩的音色都是清亮挂的,合在一起肯定好听。
叶琳(抱着蓝白格子琴包从椅子上站起来,琴包上的小熊挂件晃了晃,蹭到校服第二颗纽扣,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我没问题。(走到宁润泽旁边的木椅坐下,把尤克里里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拨了下琴弦,清脆的“叮”声在松香里荡开)我们弹《彩虹》可以吗?我最近一直在练,副歌部分已经很熟了。
宁润泽(从谱夹里抽出张乐谱,纸页边缘被翻得发卷,像只蜷起的小蝴蝶。上面用红笔标满了注释,“第三小节扫弦力度轻一点”的字迹歪歪扭扭,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像刚学写字的小孩)(指尖在“G和弦”上轻轻点了点,指腹带着薄茧,蹭得纸页沙沙响)我都行,这是我整理的谱子,你看看合不合适。
叶琳(接过乐谱时,指尖抚过宁润泽的红笔字迹,突然笑出声)你标得好详细啊,每处变调的地方都画了桔梗花。(指着一朵花瓣上点着白班的桔梗)这是提醒我这里要轻一点吗?(抬头时撞进宁润泽的目光里,他的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赶紧补充)比秦洛阳给我的谱子认真多了,他就画了只举扳手的小熊,说“照着感觉弹就行”。
宁润泽(耳尖突然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朵,低头用指尖抠着吉他弦上的锈迹)我...我怕记错,就标得细了点。(突然抬头看向叶琳的尤克里里,琴身上贴着片银杏叶标本)你的琴音色真好,是新换的琴弦吗?
叶琳(指尖在琴弦上滑过,一段轻快的旋律像泉水叮咚流淌)嗯,上周刚换的尼龙弦,秦洛阳帮我换的。(想起他蹲在琴房地板上,指尖捏着琴弦往琴轴上绕,额角的汗滴在琴身上,赶紧擦掉的样子,忍不住笑)他说这种弦弹《彩虹》的滑音更顺,不会卡壳。
乐器社的玻璃窗敞开着,风卷着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落在宁润泽的吉他弦上,镀了层甜甜的香。他的指尖在琴弦上拨动,第一遍旋律流畅得像溪水,叶琳的尤克里里跟在后面,音色清亮得像风铃,缠缠绕绕织成张温柔的网
叶琳(弹到间奏时突然停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点了点,琴身上的银杏叶标本晃了晃)这里节奏有点乱,我再慢半拍。(见宁润泽点头,突然歪头笑)你吉他调得真准,比秦洛阳那把旧吉他强多了,他总说“有点不准才复古”,上次合奏跑调跑到天边去了。
宁润泽(低头调了下调音旋钮,金属旋钮在指尖发出“咔嗒”轻响)我每天早上都调一次,怕练的时候跑音。(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包里掏出个银色调音器,屏幕上的绿灯闪了闪)你要不要也调调?刚才风吹进来,可能有点松。
叶琳(接过调音器夹在琴头上,指尖拨动琴弦,屏幕上的指针晃了晃,落在绿色区域)还好,没怎么跑。(抬头时看见宁润泽正盯着自己的手指,赶紧动了动指尖)是不是觉得我的指法很奇怪?秦洛阳总说我按弦像抓小鸡。
宁润泽(慌忙摇头,指尖在吉他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不成调的杂音)没有...很好看,像...像在弹琴键。(见叶琳笑了,突然翻开乐谱)我们再试一遍吧,这次按原速来,我跟紧你。
第二遍到副歌时,宁润泽突然放慢了节奏,等叶琳的尤克里里跟上来,两人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像两朵缠绕的云。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动乐谱的纸页,韩沁怡抱着白色保温桶站在门口时,正好看见叶琳的发梢扫过宁润泽的吉他弦,惊起一串细碎的音符
韩沁怡(她抱着瓶子上还冒着寒气的矿泉水瓶的手指紧了紧,桶身上贴着张粉色便签,“给润泽和叶琳的蜂蜜水”的字迹娟秀得像绣上去的)(声音细得像棉线,在琴声里轻轻飘)我...我来送水,陈芸汐说你们排练肯定渴了。
宁润泽(听见韩沁怡的声音,指尖像被按了开关,突然僵在琴弦上。第三遍刚弹到副歌,吉他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琴弦突然泄了气。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被夕阳泼了桶红墨水,慌忙低下头调弦)
叶琳(赶紧摆手,指尖在尤克里里上拨了个和弦,清脆的声音盖过跑调的杂音)没事没事,我的琴一到阴雨天也跑音,上次弹《小情歌》,差点把“C和弦”跑成“Am”。(见宁润泽的指尖抖得厉害,调音旋钮在手里像条滑不溜秋的鱼,突然笑)慢慢来,反正离研学还有两周呢。
宁润泽(额角渗出层薄汗,用校服袖子擦了擦,指尖在弦轴上拧来拧去,琴弦的音高忽高忽低,像在哭)对不起...可能是天气太干,弦有点松。(声音细得像快要断掉的线,头埋得快碰到吉他琴身,能闻到琴弦上的桂花味)
韩沁怡(把保温桶往旁边的桌子上放,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桶底和桌面碰撞发出“咚”的闷响)水是温的,加了蜂蜜,润嗓子。(见宁润泽还在跟琴弦较劲,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了一张递过去)擦擦汗吧,你额头都湿了。
宁润泽(接过纸巾时指尖碰了碰韩沁怡的指腹,像触到团温热的棉花。他慌乱中拨动琴弦,竟弹出段流畅的间奏,旋律比前两遍都轻快,带着点藏不住的欢喜,像突然被阳光晒化的糖)(自己都愣了愣,低头看着吉他弦,像在看个会变魔术的老朋友)
叶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凑到宁润泽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为了给某人弹曲子,练到凌晨了吧?(见他耳尖瞬间爆红,像被烫了似的,忍不住笑)你看琴弦都抗议了,刚才跑得多厉害,跟你平时的水平差远了。
宁润泽(闷头拨着琴弦,指尖在“C和弦”上反复滑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掩饰什么)(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秘密。(突然抬头看向韩沁怡,她正低头用纸巾擦保温桶上的指纹,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把金粉)
韩沁怡(感觉到宁润泽的目光,突然抬头对他笑,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蜜)我...我先去找芸汐了,她在摄影社等我看新拍的照片。(见叶琳冲自己挑眉,脸颊突然红透,像熟透的樱桃,转身时书包带蹭到门框,发出“咔啦”轻响)
叶琳(等韩沁怡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宁润泽)还装呢?刚才她一进来,你弹得比谁都顺。(指着乐谱上那朵画得最认真的桔梗花)这是特意为她标得吧?我可记得她最喜欢桔梗花。
宁润泽(指尖在琴弦上乱拨了几下,发出不成调的杂音,像在掩饰慌乱)(声音闷得像被捂住的铃铛)不是...就是觉得好看。(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包里掏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你要不要?韩沁怡说这个泡水喝很香,我早上刚晒的。
叶琳(接过小袋子,桂花的甜香漫出来,突然笑)算你有良心,没忘了给我带。(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颗橘子糖塞给他)这个给你,补充点糖分,别再让琴弦抗议了。(见宁润泽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突然挑眉)说真的,你是不是在练新曲子?想在篝火晚会上给沁怡惊喜?
宁润泽(含着橘子糖,甜味从舌尖漫到喉咙,他突然低头拨了个和弦,声音轻得像叹息)嗯,练了首《桔梗花》,还没编完。(指尖在“Am和弦”上顿了顿)她上次说,秦岭的桔梗花开得最温柔,想在篝火旁听这首。
叶琳(眼睛亮了亮,指尖在尤克里里上弹了段相似的旋律)我听过这个调子,老秦的吉他谱里有!(见宁润泽惊讶地抬头,突然笑)他还说“这曲子适合给喜欢的人弹”,原来你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宁润泽(耳尖又红了,像被烫了似的,低头用指甲抠着吉他包上的线头)他...他也练了?(突然抬头,眼睛里闪着点小紧张)那我要不要换一首?我怕撞了...
叶琳(翻了个白眼,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下)撞了才好呢,说明你们有默契!(突然凑过去小声说)到时候你弹吉他,我用尤克里里给你伴奏,保证惊艳全场,让沁怡感动得掉眼泪。
宁润泽(突然抬头对叶琳笑,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星光)真的吗?你愿意帮我?(指尖在琴弦上拨出段轻快的旋律,像藏不住的欢喜)我还怕弹不好,她会觉得难听...
叶琳(拍着胸脯保证,尤克里里在腿上晃了晃)放心吧,有我在呢!(突然想起秦洛阳,忍不住笑)不过你可别告诉秦洛阳,他要是知道我帮你不帮他,肯定要吃醋,上次我帮杨思源改街舞配乐,他三天没理我。
乐器社的阳光慢慢斜了,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谁用金线织了张网。宁润泽的吉他声和叶琳的尤克里里声又响起来,这次的《彩虹》里,好像藏着点别的旋律,像桔梗花悄悄探出头,在桂花香里,慢慢舒展了花瓣
时间跳转到放学的时候,放学铃声像串被风吹响的风铃,在教学楼里荡了三圈才慢慢停住。乐器社的人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林薇抱着谱夹出门时,特意拍了拍叶琳的肩膀:“明天早点来,咱们把合奏的结尾再顺一遍。”夕阳从玻璃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落在宁润泽收拾吉他的手上
宁润泽(把吉他弦轻轻放松,指尖在“G和弦”的位置顿了顿,像在跟老朋友道别。他把吉他放进黑色琴包,拉链拉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包里掏出片压平的桂花,夹进乐谱的《桔梗花》那一页)
叶琳(抱着尤克里里站在韩沁怡身边,蓝白格子的琴包蹭到对方浅灰色的校服,发出细碎的布料摩擦声。她看着韩沁怡把空了的白色保温桶放进书包,桶底沾着的蜂蜜黏痕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块融化的琥珀)(突然伸手捏了捏韩沁怡的脸颊,指尖陷进软软的婴儿肥里)跟你讲哦沁怡宝宝,你家宁润泽最近练吉他都练得废寝忘食了呢~
韩沁怡(被捏得往旁边缩了缩,脸颊瞬间红得像被夕阳染过的云朵,连耳尖都透着粉。她的指尖在书包带上轻轻绞着,帆布带子被捏出三道深深的褶子)他...他可能是想把合奏练好。(说话时眼睛偷偷往宁润泽那边瞟,看见他正低头扣琴包的锁扣,赶紧补充)毕竟篝火晚会是全校活动,不能出岔子。
叶琳(故意拖长了声音,尾音在空气里打了个旋)是吗?可刚才排练到第三遍,他的吉他突然跑音跑得厉害,琴弦“吱呀”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见韩沁怡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凑近她耳边)一看就是没休息好,指腹都泛白了,我猜啊——(故意顿住,等对方抬头)肯定是练到凌晨了。
韩沁怡(声音细得像棉线,只有叶琳能听见)他平常好像是练习到到很晚...我和润泽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他弹琴弦的声音……(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叶琳(笑得肩膀都在抖,尤克里里在怀里晃悠,琴身上的银杏叶标本蹭到下巴,有点痒)看吧!我就说他在偷偷用功。(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包里掏出颗橘子糖,往韩沁怡手里塞)这个给你,等会儿给他吃,就说是“补充能量,不许熬夜”的命令。
宁润泽(背着吉他快步走过来,黑色琴包上的拉链头在夕阳下闪着光。他听见叶琳的话,脸“唰”地红透了,从耳根红到脖子,像被泼了桶红墨水。走到韩沁怡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轻轻拉过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的浅窝处捏了捏)叶琳瞎说的...
韩沁怡(被他拉住的手指突然蜷了蜷,像只受惊的小兽。她能感觉到对方指腹的薄茧,蹭得自己的皮肤微微发麻,比上次递纸巾时的触感更清晰)
宁润泽(目光在叶琳脸上转了圈,又落回韩沁怡泛红的脸颊,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最近有好好休息,十一点就睡了,不要担心。(为了证明自己,他还特意挺了挺胸,像只被冤枉的小孔雀)昨晚是在整理研学要认的植物图册,不是练琴。
叶琳(抱着尤克里里笑得直不起腰,琴身撞在腿上发出“咚咚”轻响,像在给她的笑声伴奏)好好好,我瞎说的。(见宁润泽把韩沁怡的书包往自己肩上提,书包带绣着的桔梗花在他胸前晃悠,突然补充)不过沁怡你可得看紧点,他这人看着老实,其实可会藏事了。
韩沁怡(被宁润泽牵着往前走,听见叶琳的话,突然回头对他皱了皱鼻子,鼻尖的小痣在夕阳下格外明显)听见没?不准熬夜。(说话时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个圈,从手腕到指根,像在画幅只有两人懂的画)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练琴到半夜...
宁润泽(脚步顿住,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紧张地盯着韩沁怡的嘴唇,像在等什么重要的判决)
韩沁怡(被他看得脸颊更烫了,赶紧把后半句说出来)我就...我就以后你打球我就不去看你了!(说完突然往旁边挣了挣,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些)
宁润泽(突然笑起来,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夕阳的碎金,他赶紧点头,像只被顺毛的小狗)我保证!以后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熄灯,睡前还会跟你发消息报备。(见韩沁怡的眉头慢慢松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片压平的桂花,花瓣边缘还带着点浅黄)刚才在楼下花坛捡的,香不香?
韩沁怡(看着那片躺在他掌心的桂花,突然想起今早路过花坛时,宁润泽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捡什么,当时还以为他在找掉落的吉他拨片。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软得像团棉花)香...(声音轻得像叹息,突然抬头对他笑)我把它夹进植物笔记本里吧,正好和秦岭的植物图鉴放在一起。
叶琳(抱着尤克里里跟在后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宁润泽的后背)喂,记得明天把《桔梗花》的谱子带来,我帮你看看合奏怎么加尤克里里的和声。(见对方回头时眼里的惊讶,忍不住笑)别装了,你琴包里露出来的乐谱角,我早就看见了。
宁润泽(耳尖又红了,像被炭火烫了似的,慌忙把韩沁怡往旁边拉了拉,挡住自己的琴包)(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知道了。(拉着韩沁怡往外走时,脚步明显快了些,像在躲避什么)
韩沁怡(被他拽着往前走,书包在宁润泽肩上晃悠,保温桶在里面发出“哐当”轻响。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叶琳喊)琳琳~明天早上我带蜂蜜蛋糕,给你留块带杏仁片的!
叶琳(在后面挥了挥手,看着两人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拐了弯,宁润泽的黑色琴包和韩沁怡的浅灰书包靠在一起,像幅被夕阳染暖的画)(笑着小声嘟囔)这俩小家伙,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偏要藏着掖着,比秦洛阳还别扭。
宁润泽(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宁润泽突然停下脚步,把韩沁怡的书包往自己肩上又提了提,书包带在锁骨处勒出浅浅的红痕)(低头时,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发顶,闻到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雨后的青草)其实...我昨晚确实练琴了。
韩沁怡(突然抬头,撞进他带着点愧疚的目光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练到几点?
宁润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琴包的拉链头,金属硌得指尖发麻)一点...就练了《桔梗花》的间奏,总觉得滑音不够顺。(见韩沁怡的眉头又皱起来,赶紧补充)但我早上补了半小时觉!真的!
韩沁怡(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下,力道轻得像羽毛)下次不许这样了。(见对方低头认错的样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剥开蓝白相间的糖纸,往他嘴里塞)这个含着,提神。(指尖碰到他的嘴唇,像触到块温热的玉,慌忙收回来)
宁润泽宁润泽:(含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喉咙,他突然抓住韩沁怡要缩回去的手,指尖在她的指甲盖上轻轻划了划——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那...能不能不要不来看我打球啊?(眼睛里的紧张像要溢出来)
韩沁怡(被他问得“噗嗤”笑出声,阳光落在她的梨涡里)看你表现。(说话时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两人的影子在楼梯台阶上慢慢拉长,最后叠成了一团)
校门口的梧桐树把影子拉得老长,像谁在地上铺了块深绿色的地毯。陈芸汐举着相机站在树影里,银灰色的单反镜头对准西天的晚霞,她新换的长焦镜头上还贴着层保护膜,边角被手指蹭得发亮。杨思源背着她的摄影包跟在后面,黑色的包带在他肩上勒出两道红痕,里面装着三块备用电池、两卷胶卷,还有陈芸汐妈妈塞的晕车药
杨思源(伸手替陈芸汐扶了扶被风吹歪的相机背带)要不歇会儿吧?你举着相机都快半小时了,手不酸吗?(见对方没回头,赶紧补充)我刚才看见卖烤红薯的大爷在校门口,要不买个暖手?
陈芸汐(眼睛盯着相机屏幕,指尖在快门键上轻轻点着,拍下晚霞漫过教学楼顶的瞬间)再等五分钟,光线正好。(突然回头瞪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粉晃了晃)上次让你帮我占拍日出的位置,你倒好在草坪上睡着了,害得我错过最佳角度。
秦洛阳靠在梧桐树干上,校服后背沾着点树皮的纹路。他手里转着片银杏叶,叶尖在风里轻轻颤动,像只停在指尖的小蝴蝶。看见叶琳抱着尤克里里走过来,突然伸手把叶子往她头发上一插,金色的叶脉正好卡在她的发旋里。
秦洛阳(指尖在她发间的银杏叶上轻轻碰了碰,叶边的锯齿蹭得她头皮有点痒)排练顺利吗?(见叶琳点头,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面包,草莓味的包装袋上印着只举着吉他的小熊)刚才路过便利店买的,饿了吧?我看见你中午就吃了半块面包。
叶琳(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大口,草莓酱沾在嘴角,像颗小小的红痣)可顺利了!不过宁润泽今天超好笑,排练到第三遍时,他的吉他突然跑音,“吱呀”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想起什么,笑得面包屑从嘴角掉下来)结果沁怡一进门送水,他手指突然就灵活了,间奏弹得比谁都溜,连他自己都愣了。
秦洛阳(掏出纸巾替她擦掉嘴角的果酱,指腹带着点凉意)他那是紧张。(突然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风)就像上次校庆演出,我弹吉他时看见你站在第一排,指尖都在抖。
叶琳(脸“唰”地红了,抬手把头发上的银杏叶摘下来,往秦洛阳脸上拍了拍)谁紧张了?我那是...那是觉得你弹得太好听了!(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对了,我们要不要也试试合奏《彩虹》?你的吉他配我的尤克里里,肯定好听。
陈芸汐(举着相机“咔嚓”拍了张照,屏幕里叶琳正仰头看秦洛阳,银杏叶在她发间轻轻颤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叠成了爱心)(突然把相机往杨思源手里一塞,凑过来撞了撞叶琳的肩膀)你们俩就别秀恩爱了,刚才在乐器社门口,宁润泽牵着沁怡的手,手指都快绞在一起了,跟拧麻花似的。
杨思源(赶紧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上还留着昨晚打游戏的界面)哪呢哪呢?我看看!(手指在群消息里划得飞快,突然指着一张照片嚷嚷)啧啧啧,宁润泽这耳根红得像煮熟的虾,比我还害羞!(突然抬头挺胸,拍着胸脯)上次我牵小汐宝宝的手,可是大大方方在操场走了三圈!
陈芸汐(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下,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谁让你牵了?(指尖在他手背上狠狠戳了戳)那是你抢我相机包时不小心碰到的,还敢拿出来说!(见杨思源要辩解,突然从他手里抢过手机,点开那张照片放大)你看沁怡这表情,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肯定是被宁润泽的傻样逗笑了。
叶琳(凑过去看照片,突然指着韩沁怡手里的保温桶)她给宁润泽送蜂蜜水了,早上还跟我说要加双倍蜂蜜,说是“练琴费嗓子”。(见秦洛阳低头笑,突然用胳膊肘撞他)你笑什么?上次我练琴到半夜,你不也偷偷在我琴包里塞润喉糖?
秦洛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发间残留的银杏叶香)那不一样,我是怕你第二天嗓子哑了,唱不了《彩虹》的高音。(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蓝色的封面上写着“研学清单”,字迹是他惯常的工整)我列了些要带的东西,你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陈芸汐(突然想起什么,从摄影包里掏出个粉色的小钱包,拉链上挂着只举着相机的小熊挂件)我妈给了我两百块,说山里可能没地方买零食,让我多带点。(手指点着钱包里的百元钞票)你们说带什么好?巧克力会不会化?牛肉干会不会太硬?
叶琳(掰着手指头数,尤克里里的琴包在怀里晃悠)巧克力肯定要带,黑巧的,补充体力还不腻;牛肉干要那种手撕的,耐嚼还顶饿;对了还要带点薄荷糖,晕车的时候含一颗,上次春游杨思源吐得昏天黑地,就是靠薄荷糖救过来的。
杨思源(突然嚷嚷起来,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谁吐得昏天黑地了?我那是被你塞的晕车药吃多了!(见陈芸汐瞪他,赶紧指着秦洛阳的清单转移话题)压缩饼干就别带了,上次露营吃的那个,硬得差点把牙硌掉,还不如带薯片,番茄味的,我跟小汐宝宝都爱吃。
秦洛阳(从清单上划掉“压缩饼干”,笔尖在纸上留下道黑痕,然后在旁边写上“薯片(番茄味)”和“巧克力(黑巧)”)我妈说要带点常用药,创可贴、碘伏、退烧药...(见叶琳皱眉,突然笑)放心,不占地方,我背的双肩包有专门的药格。
陈芸汐(突然对叶琳挑眉,指尖在相机屏幕上划了划,调出张大巴座位图)坐大巴的时候我们四个一排怎么样?我靠窗拍风景,你和秦洛阳中间,思源坐外面挡着老师。(见叶琳点头,赶紧补充)我还带了副桌游,在大巴上可以玩“不要做挑战”。
叶琳(眼睛亮了亮,指尖在秦洛阳的胳膊上轻轻戳了戳)好啊好啊!上次坐大巴我就想靠窗,结果被三班那个男生抢了位置,他全程把脑袋伸出去看风景,头发吹得像个鸡窝。(突然想起什么,笑得肩膀都在抖)到时候我们玩成语接龙,输的人表演节目,杨思源肯定第一个输。
杨思源(拍着胸脯保证,声音大得像敲鼓)不可能!我最近背了本成语词典,保证让你们输得跪地求饶!(见陈芸汐翻白眼,赶紧凑过去讨好)不过要是小汐宝宝输了,我可以替你表演翻跟头,上次在体育课上,我一口气翻了十个。
秦洛阳(从书包里掏出个折叠起来的坐垫,蓝色的布料上印着星空图案)我带了这个,大巴座位太硬,垫着舒服点。(突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住宿不知道怎么分配,希望能跟杨思源分开,他睡觉打呼,上次你们来我们家一起带轩轩的时候,咱们几个打地铺睡的那天,他躺在我旁边,呼噜声都震天了。
杨思源(立刻抗议,手舞足蹈的差点把陈芸汐的相机碰掉)我那是累着了!平时我睡觉可安静了!(见秦洛阳不信,突然拉过叶琳的胳膊)琳姐你说,上次我们在图书馆自习,我是不是睡得安安静静的?
叶琳(憋着笑点头,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对,安静得...把口水淌在了练习册上,还差点把“勾股定理”淹了。(见杨思源要揍她,赶紧躲到秦洛阳身后)不过你收拾东西快,到时候可以帮我们扛行李,你的肱二头肌可不是白练的。
陈芸汐(举着相机拍下杨思源气鼓鼓的样子,屏幕里他的脸颊鼓得像只青蛙)我妈说住宿是两人一间,最好跟认识的人住一起,晚上可以聊悄悄话。(突然对叶琳眨眼睛)要不我们俩住一间?我带了星空灯,晚上可以在天花板上投星星。
叶琳(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好啊好啊!我带了副扑克牌,还可以在床上玩“抽乌龟”或者炸红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秦洛阳)那你们男生呢?你跟谁住?
秦洛阳(指尖转着的银杏叶突然掉在地上,被风吹着滚到杨思源脚边)都行,只要别是杨思源。(见杨思源又要抗议,突然补充)不过他收拾东西快,到时候可以让他帮我们扛吉他和相机,他力气大,上次运动会拔河,他一个人拉过三个人。
杨思源(立刻忘了生气,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小汐宝宝的相机包、叶琳的尤克里里、秦洛阳的吉他,全给我就行!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碰坏。(见陈芸汐笑了,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到时候还能帮你抢最好的观景位拍星星,山顶那块大石头,视野绝了。
陈芸汐(脸颊突然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下,却没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谁要你抢位置?我自己会爬!(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偷偷翘起来,指尖在相机包上划了个小小的爱心)不过...要是路滑,你可以扶我一把。
叶琳(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秦洛阳的衣角)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去爬山吧?我妈说秦岭的山顶有云海,像棉花糖似的。(见秦洛阳点头,眼睛更亮了)我还带了望远镜,说不定能看见野生小松鼠。
秦洛阳(从书包里掏出张秦岭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观景台)我查过攻略,三号观景台下午四点有日落,角度正好对着山谷。(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到时候我给你弹《青柠》,就我们两个人,比篝火晚会上的合奏还好听。
杨思源(突然凑过来,耳朵贴得像只大兔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在密谋怎么欺负我?(见陈芸汐要揍他,赶紧指着远处的公交站转移话题)快看!3路公交来了!再不上车就赶不上晚饭了!
四人往公交站跑的时候,陈芸汐的相机包在杨思源肩上颠得厉害,里面的备用电池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叶琳的尤克里里琴包蹭着秦洛阳的吉他包,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在合奏一首轻快的歌。西天的晚霞漫过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串被阳光镀了金的糖葫芦
陈芸汐(突然停下脚步,举着相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按下快门)等会儿上车记得抢最后一排,视野好。(见杨思源已经冲出去老远,突然笑)别管他,他肯定先去占座,还会给我留个靠窗的位置。
秦洛阳(伸手替叶琳把跑歪的书包带扶正,指尖碰到她发热的耳垂)我带了晕车药,等会儿上车前吃一片,上次你吐得脸色发白,我可不想再给你拍“病号照”。(见叶琳瞪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往她嘴里塞)甜的,压一压药味。
叶琳(含着糖笑,橘子的甜味漫过舌尖)你怎么什么都带了?像个移动的百宝箱。(突然想起什么,从琴包里掏出颗草莓味的硬糖,往他手里塞)这个给你,奖励你“准备充分”。
公交到站时,杨思源果然已经占了最后一排的四个座位,还把陈芸汐的相机包放在靠窗的位置,上面盖着他的校服外套,怕被风吹凉。陈芸汐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屏幕里夕阳的金辉落在校服上,像给这份笨拙的温柔,镀了层永远不会褪色的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