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话
林荫道上的银杏叶被风吹得打着旋儿飘，像谁撒了把金闪闪的小扇子。宁润泽牵着韩沁怡的手慢慢往前走，她的浅灰色书包在他肩上晃悠，帆布书包带绣着的花随着脚步轻轻颤动，花瓣上的银线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韩沁怡（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个圈，从手腕到指根，像在画条只有两人懂的小溪）你真的没熬夜练琴吗？（见宁润泽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蓝白相间的糖纸在手里转了圈）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像触到块温热的玉，慌忙收回来）这个能提神，但不能多吃，对胃不好，我妈说薄荷刺激胃酸。
宁润泽（含着薄荷糖，清凉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喉咙，像吞了口带冰碴的泉水。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轻得像叹息，热气拂过她的耳廓）其实...我在练首新歌。（见韩沁怡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般颤了颤，赶紧补充，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想在篝火晚会上弹给你听，不过还没编完结尾，可能...可能弹不好。
韩沁怡（突然抬头对他笑，嘴角的梨涡里像盛着夕阳的碎金，睫毛上沾着点阳光的金粉）肯定很好听。（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握着吉他包的手背，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粗糙些，是常年练琴磨出的薄茧）你弹吉他的时候特别认真，眼睛盯着琴弦。上次在音乐教室窗外看见你练琴，连陈芸汐举着相机站你身后都没发现。
宁润泽（耳尖“唰”地红了，像被炭火烫了似的，慌忙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那是...那是因为曲子太难了。（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侧袋掏出本乐谱，封面画着朵含苞的桔梗）我把《桔梗花》的谱子抄下来了，你看这个旋律是不是很温柔？
韩沁怡（接过乐谱时，指尖抚过他用蓝笔描的音符，每个“3”都像颗小小的水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我听过这个调子！上次在广播站放背景音乐时听到的，当时就觉得好听，没想到你在练这个。（突然抬头对他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
宁润泽（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上次你在文学社分享作文，写秦岭的桔梗花开得最温柔，说“要是能在花海里听这首曲子就好了”。（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捏）我查了好多版本的编曲，加了段吉他滑音，像花瓣落在琴上的声音。
韩沁怡（突然从书包里掏出本笔记本，封面印着秦岭的植物图鉴，翻开的那页画着朵盛开的桔梗，花瓣边缘用银粉描过，像沾着露水）你看这个，我照着图鉴画的，山茶花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指着花瓣上的纹路）老师说秦岭的山茶花是重瓣的，比城里的多三层花瓣呢。
宁润泽（凑过去看笔记本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头发，闻到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雨后的青草混着桂花香）（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好看，不过没你好看。（见韩沁怡脸红害羞的说不出话，尴尬又紧张的指着山茶花的叶子转移话题）这个锯齿画得真像，比生物课本上的还清楚。坐大巴的时候我们挨着坐吧，我靠窗，给你挡太阳，上次春游你被晒得胳膊都红了。
韩沁怡（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白色帆布鞋的鞋边沾着点草屑，是刚才在花坛边蹭到的）嗯...（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力道轻得像片羽毛）住宿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起，要是能住隔壁就好了，晚上可以一起背古诗文。我整理的易错字表还有好多没看完，“唯”和“惟”总记混。
宁润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铃铛，银色的铃铛上系着浅灰色的绳子，和她的书包很配。他把铃铛挂在她的书包拉链上，轻轻一碰，发出“叮铃”轻响，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这个给你，要是住得远，你摇铃铛我就能听见。（见韩沁怡惊讶地睁大眼睛，赶紧补充）是上次在文具店看见的，觉得你会喜欢，铃铛上的小桔梗花跟你书包上的一样。
韩沁怡（举起书包晃了晃，清脆的响声在林荫道上回荡，惊飞了树上的麻雀，灰扑扑的小团子扑棱棱掠过头顶）（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真好听！（突然想起什么，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我列了要带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宁润泽（接过纸条时，指尖碰到她的指腹，像触电似的缩了缩。纸条上写着“标本夹、吸水纸、放大镜、镊子”，每个词后面都画了个小小的对勾）（突然笑起来，指腹在“放大镜”三个字上轻轻点着）我带了两个放大镜，一个给你看花瓣纹路，一个看昆虫翅膀，上次在自然课上看见的那种蓝闪蝶，翅膀在放大镜下像撒了金粉。
韩沁怡（突然抬头对他说，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去生态区找桔梗花吧？我带了标本夹，想做个真的桔梗标本，压在笔记本里，等老了翻出来看，就知道我们年轻时来过这里。（说到“老了”两个字，脸颊突然红透，像被夕阳泼了桶红墨水）
宁润泽（赶紧点头，像只被顺毛的小狗，尾巴都快摇起来了）我带放大镜和镊子，帮你夹花瓣，还带了三层吸水纸，保证压出来的标本颜色鲜亮。（见她把铃铛往书包里塞，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挂在外面好看，像...像只跟着你的小蝴蝶。
韩沁怡（被他按住的手指突然蜷了蜷，像只受惊的小兽）会...会被陈芸汐拍下来的，她上次就把我书包上的小兔子挂件拍下来，发在我们的群里了……（话虽这么说，手指却轻轻把铃铛往拉链外拽了拽，让桔梗花的吊坠露得更明显些）
宁润泽（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透明笔袋，里面装着几支不同型号的画笔）我带了水彩颜料，等压好标本，可以在旁边画点小装饰，像你笔记本上的那样。（见韩沁怡眼睛亮了亮，突然补充）还带了支银色的高光笔，能画出露珠的样子，比你用银粉描的还像。
韩沁怡（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颗草莓味的硬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指尖故意在他唇上多停了半秒）这个给你，比薄荷糖甜，练琴累了就吃一颗。（见他含着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像只小仓鼠，忍不住笑出声）对了，坐大巴的时候你会晕车吗？我妈给了我两盒晕车贴，贴在耳根上就不会难受了
宁润泽（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脸颊鼓得像藏了颗小苹果）我不晕，但可以帮你拿东西。（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折叠起来的小靠枕，浅灰色的布料上印着桔梗花图案）这个给你，大巴座位太硬，靠着舒服点。上次我姐坐长途车，没靠枕脖子疼了好几天。
韩沁怡（接过靠枕时，发现里面塞的是羽绒棉，软得像朵云）（突然想起什么，从笔记本里抽出张时间表，上面用红笔标着大巴上的时间安排）我做了张车上的时间表，上午九点出发，十点可以背会儿单词，十一点吃点零食，十二点...（突然笑）十二点可能就到了。
宁润泽（看着时间表上娟秀的字迹，每个时间段旁边都画着小小的桔梗花，突然伸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像片轻轻飘落的叶子）我带了副耳机，到时候可以分你一只，我们还可以一起听很多很多歌，我在MP3里存了很多。（见韩沁怡点头，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说）我们还可以一起哼唱……
韩沁怡（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秦岭的天气）老师说山里早晚温差大，我带了件针织开衫，浅灰色的，跟你这件好像。（指着他校服里露出的开衫领口）到时候冷了可以一起穿...不是，是可以互相借一下。
宁润泽（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夕阳的金辉落在他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边）我带了个保温杯，晚上可以帮你接点热水，泡蜂蜜水喝，比你带的保温桶方便。（见韩沁怡低头笑，突然补充）还带了包红糖，要是你肚子疼...（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韩沁怡（指尖捂着他的嘴唇，掌心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像春风拂过湖面）不许说这个！（见他眨着眼睛点头，才慢慢松开手，脸颊红得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我带了暖宝宝，比红糖管用。对了，自由活动的时候要不要去爬山？陈芸汐说山顶的云海像棉花糖！特别漂亮的！像山水画一样好看～
宁润泽（赶紧点头，像生怕她反悔似的）去！我带了防滑鞋，还查了攻略，三号观景台有台阶，比别的地方好走。（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手电筒）这个给你，万一走晚了，山路黑，照路用。（见韩沁怡接过手电筒，突然笑）开关在尾巴上，按一下是弱光，两下是强光，不会晃眼睛。
韩沁怡（把玩着手电筒，银色的外壳上印着只小兔子，突然抬头对他笑）你怎么什么都带了？像个移动的百宝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这个给你，放在吉他包里，能除味，还香。上次我把这个放在书桌上，整个房间都是香的。
宁润泽（接过锦囊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甲，像被针扎了下似的缩回手，耳根红得像被烫了似的）我把它夹在《桔梗花》的谱子里，弹琴的时候就能闻到香味了。（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相册，里面贴着两人上次在植物园拍的合照）到时候多拍点照片，贴满这本相册，比标本还让人记得牢。
陈芸汐（翻相册时，指尖停在一张合照上，那天她举着朵向日葵，宁润泽站在旁边挠着头，背景里的银杏叶落在他肩上）（突然抬头对他笑）篝火晚会结束后，我们去看星星吧？小汐说秦岭的星星特别亮，能看见银河。（见他点头，突然补充）我带了星座图，到时候可以找猎户座，听说冬天的猎户座最清楚。
宁润泽（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小的星空投影仪，巴掌大的机器上画着北斗七星）我带了这个，要是晚上看不到星星，就把它放在帐篷里，天花板上能投出整片星空，比真的还好看。（见韩沁怡惊讶地睁大眼睛，突然笑）上次在文具店看见，觉得你会喜欢，就攒了两周零花钱买的。
林荫道的尽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缠绕的藤蔓。韩沁怡的书包上，银色的铃铛随着脚步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混着风吹银杏叶的“沙沙”声，像首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歌。宁润泽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比夕阳还暖，比星光还亮
韩沁怡（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捏了捏）明天早上七点在校门口集合，别迟到。（见宁润泽点头，突然笑）我会提前十分钟到，在梧桐树下等你，像今天这样。（说话时，一片银杏叶正好落在她的发间，宁润泽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在她发间多停了三秒）
宁润泽（把银杏叶夹进《桔梗花》的谱子里，和那片桂花放在一起）我会提前十五分钟到，给你带热豆浆，甜的，加了糖桂花，像你给我的锦囊一个味道。（见韩沁怡的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突然补充）还带两个茶叶蛋，你上次说食堂的茶叶蛋煮得不够入味。
韩沁怡（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片羽毛轻轻落下）这是奖励你的。（说完转身就跑，书包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得更欢了，像在替她喊“明天见”）
宁润泽（愣在原地，手抚着被亲过的脸颊，那里的温度像团小火苗，慢慢烧到心口。他看着韩沁怡跑远的背影，浅灰色的书包在夕阳里像只振翅的小蝴蝶，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喊）好！明天见！！
风吹过林荫道，把他的声音送出去老远，落在韩沁怡的发梢上。她回头时，看见宁润泽还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画着桔梗花的乐谱，夕阳的金辉漫过他的肩膀，像给这份藏不住的欢喜，镀了层永远不会褪色的光
第二天自习课，自习课的铃声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慢悠悠地荡过走廊，最后一个颤音钻进教室时，语文老师抱着备课夹正好出现在门口。她的黑色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每响一下，教室里的私语声就低下去一分，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万能人物语文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仪投出的白光，把“岳阳楼记”四个篆字映得忽明忽暗）今天自习课我坐班，把《岳阳楼记》的文言现象整理出来——（目光扫过全班，在杨思源转得飞快的笔上停了停）特别是“谪守巴陵郡”的“谪”、“属予作文以记之”的“属”，这些通假字和古今异义，下课前我会抽查背诵。
杨思源（手忙脚乱地把转得飞起的笔塞进笔袋，金属笔帽撞到拉链头，发出“咔嗒”轻响。他把《岳阳楼记》课本竖起来，指尖在“淫雨霏霏”四个字上划来划去，纸页被戳出个小小的窟窿，像只偷看的眼睛）（对着讲台嘿嘿笑）知道了张老师，我这就背，“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背到“越明年”突然卡壳，眼睛偷偷瞟向同桌宁润泽的课本，却被老师投来的目光抓个正着，慌忙低下头假装翻书）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切进来，在课桌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谁铺了条金色的路。杨思源的视线总不由自主飘向墙上的挂钟，秒针“咔哒咔哒”地转着，每走一圈，他的脚就在桌腿边蹭一下，黑色运动鞋的鞋底已经磨出片白痕，露出里面的灰色内衬
叶琳（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笔记本上的荧光笔在“忧谗畏讥”下面画了道波浪线，粉色的墨水洇透了纸背）你总看时钟干嘛？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张老师刚才瞪你好几眼了，眼刀都快把你戳穿了。（见他回头，突然压低声音，笔尖在笔记本边缘写“有急事？”）
杨思源（把课本往面前又竖了竖，挡住自己的脸，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只有叶琳能听见）街舞社社长早上发消息，说今天自习课要突击加训，篝火晚会的团体舞改了动作，主力队员必须到。（手指在挂钟的方向戳了戳，金属指针在阳光下闪得晃眼）都快三点了，再不去该挨骂了，社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迟到五分钟，罚我做了两百个俯卧撑，胳膊酸了三天，连筷子都握不住。
宁润泽（笔尖在文言文字典上圈着“薄暮冥冥”的“薄”字，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疑惑）你跟张老师说一声不就行了？她平时挺通融的，上次我要去参加物理竞赛集训，跟她一说就同意了。（见杨思源皱眉，补充道）就说“街舞社为篝火晚会加训，关系到班级荣誉”，她肯定懂，上周班会还说“全面发展才是好学生”呢。
杨思源（头摇得像拨浪鼓，课本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啪”地撞在桌腿上。他慌忙按住课本，声音突然拔高，又被张老师投来的警告目光吓得赶紧压低）我哪敢啊！上次我作业没写完，说要去街舞社练舞，被她拿着戒尺追了半条走廊，边追边喊“文言文都没背明白去什么训练”。（揉着胳膊肘，那里还留着被戒尺打过的轻红，像片没褪尽的晚霞）现在看见她的戒尺，我胳膊还条件反射地疼呢。
叶琳（突然眼睛一亮，笔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逃跑的小人，小人手里还举着本《岳阳楼记》）要不你就跟老师说你要上厕所，然后偷偷从侧门溜去街舞社？（见杨思源犹豫，赶紧补充）侧门离舞蹈室最近，穿过操场三分钟就到，张老师总不能跟到厕所去吧？上次秦洛阳就用这招躲过数学小测，还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洛阳（正在整理文言现象的笔记本突然顿了顿，笔尖在“然则何时而乐耶”的“耶”字上点了点，墨渍晕开一小团）别教他馊主意，张老师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侧过头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无奈）她上次在厕所门口堵到过三个假装上厕所去打球的男生，回来就把侧门锁了，现在只能从正门走，还得经过她的办公室窗口。
陈芸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听见）杨思源你还是放弃吧，张老师坐班的时候，连苍蝇都别想出这个门。（见他瞪自己，突然挑眉）除非你想被她罚抄《岳阳楼记》十遍，上次李浩然就因为逃课去打球，抄得手都肿了，现在握笔还抖呢。
杨思源（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指甲刮过玻璃）报告！
万能人物语文老师:（从备课夹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落在他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三遍。她指尖在教案上轻轻敲着，节奏和挂钟的秒针重合，敲得人心头发紧）什么事？（见杨思源磨磨蹭蹭，突然挑眉）要是说想上厕所，就先把“沙鸥翔集，锦鳞游泳”背三遍，背顺了再去，背不顺就憋着，正好练练记忆力。
杨思源（脸“唰”地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像被泼了桶红墨水。他抓着课本的手指关节泛白，指腹因为紧张沁出薄汗，把纸页洇出小团湿痕）我...（偷偷看了眼陈芸汐，她正冲自己摆手，嘴型说着“别傻了”，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闪）我想去街舞社加训，社长说篝火晚会的团体舞改了动作，必须得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像被风吹散的烟）
万能人物语文老师：（突然放下教案，从讲台上走下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敲在杨思源的心尖上。她停在他课桌前，指尖点着课本上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红色指甲在黑色的印刷体上格外显眼）（挑眉）文言文背会了？上周抽查你“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你怎么背的？是不是说“在庙里当和尚就得担心老百姓没饭吃”？当时全班笑得桌子都在抖，你忘了？
杨思源（头埋得快碰到课桌，耳尖红得像被烫过的铁块。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燃着小火苗，睫毛上还沾着点刚才急出来的汗）我...我后来背会了！真的！（手指在课本上飞快地划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说在朝廷当官就担心百姓，在偏远地方就担心君王！（见老师没说话，赶紧补充）张老师，这次团体舞关系到咱们班的荣誉，社长说要是拿了一等奖，能给班级加量化分，评优秀班级就差这几分了！我保证明天早读前把《岳阳楼记》背下来，背不下来就抄二十遍，您还可以抽查我文言现象，每个字的意思我都能说出来！
叶琳（突然举手，笔记本举得高高的，粉色封面在阳光下闪着光）张老师，杨思源是街舞社的主力，上次校运会开幕式，他领跳的《青春修炼手册》拿了最佳创意奖呢！全校都在拍视频发朋友圈，说“三班的街舞太炸了”！（见老师看过来，赶紧补充）篝火晚会要是能拿奖，咱们班说不定能评上“优秀班级”，到时候您也能少改点作业，多休息休息。
秦洛阳（跟着点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他最近确实练得挺认真，上次晚自习后我去办公室交作业，看见他还在操场练到熄灯，膝盖都磕青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还在跳。（见杨思源惊讶地回头，突然补充）他还说想在晚会上solo一段，专门编了带“三班加油”手势的动作，想给咱们班挣面子
陈芸汐（她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吱呀”声，全班都看向她）报告！（声音有点发颤，像被风吹动的琴弦）我可以监督他，保证他加训完立刻回来背文言文，背不会我帮他划重点，标拼音，明天一定让他通过您的抽查，要是通不过，我跟他一起抄！（说完偷偷掐了把自己的手心，不敢相信自己会帮这个总抢她相机包的捣蛋鬼说话）
万能人物语文老师：（看着眼前四个孩子，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像融化的蜜糖。她从口袋里掏出支红色马克笔，在杨思源的课本扉页上写了行字，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去吧去吧，记得把护膝戴上，别又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的。（把课本还给他时，笔尖在“后天下之乐而乐”下面画了道波浪线）明天早读要是背不下来，你们四个一起抄，包括帮腔的——别想着耍赖，我的小本本上记着呢。
杨思源（接过课本时，看见扉页上写着“练舞也要记得背文言，二者皆可兼顾”，字迹娟秀又有力。他突然对着老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腰弯得像只煮熟的虾米）谢谢张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抓起书包就往外冲，书包带甩到黑板上，碰掉了半截粉笔，他慌忙捡起来放回粉笔盒，跑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芸汐帮我把文言文笔记本带回来！我放在桌洞里了，蓝色封面的那个！
陈芸汐（看着他像阵风似的冲出去，校服外套的下摆还在门口晃了晃。她弯腰从桌洞里掏出蓝色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街舞小人，是杨思源自己画的。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对着讲台上的老师说）我会监督他的，张老师您放心。
万能人物语文老师：（看着杨思源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突然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笑意）这孩子，心思全在跳舞上了。（转身回讲台时，突然对着全班说）其实《岳阳楼记》里说的“忧乐”，不光是文人的情怀，你们年轻人追求热爱的东西，也是一种“乐”——（在黑板上写下“二者皆可兼顾”）但前提是，得把该做的事做好。
杨思源（声音从走廊里飘进来，带着点气喘吁吁的兴奋）张老师放心！我肯定兼顾！文言文和街舞一样都不落下！
叶琳（看着窗外杨思源跑向操场的背影，他的书包在身后颠得厉害，像只欢快的小尾巴。突然对陈芸汐眨眼睛）你看他那傻样，刚才脸都红透了，像个熟透的苹果。
陈芸汐（低头翻着杨思源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张街舞社的训练表，每个时间段都标着“加训”，旁边画着个举着加油牌的小人，头发是粉色的，像自己的马尾辫。她突然把笔记本合上，耳根悄悄红了）（小声嘟囔）傻死了，但愿他明天真能背会《岳阳楼记》，不然我可不想陪他抄二十遍。
宁润泽（笔尖在“心旷神怡”下面画了个笑脸）他肯定能背会的，为了不抄课文，他能通宵背书。上次英语小测前，他就背单词到凌晨，结果考了全班第三，把老师都惊呆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岳阳楼记》的课本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字迹被镀上了层金边。走廊里传来杨思源哼着街舞旋律的声音，和教室里的笔尖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特别的合奏，唱着少年人既想追逐热爱，又想不负期待的小心思
街舞社的排练厅里，木地板被踩得“咚咚”响，社长林浩正站在镜子前比划着新动作，黑色卫衣的帽子歪在一边，露出截带着汗珠的脖颈。杨思源推门进来时，带起的风掀动了镜前的练功服，挂在衣架上的队服上印着“燃”字，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
万能人物社长:（突然回头，手里的矿泉水瓶往地上一墩，发出“砰”的闷响）你可算来了！就等你排领舞的solo段了。（见杨思源往镜子前跑，突然指着他的膝盖）怎么回事？又青了？上次让你戴护膝，你说“影响动作舒展”。
杨思源（把书包往墙角一甩，黑色背包撞在堆叠的瑜伽垫上，发出“噗”的闷响。他活动着脚踝，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响，像在给生锈的零件上油）小伤而已，跳起来就不疼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发被风吹得翘起来，他抬手胡乱抹了把，突然咧嘴笑）新动作难不难？我昨天在家练到半夜，把旧动作都刻在脑子里了，就等今天学新的。
万能人物社长：（按下音响的播放键，动感的音乐瞬间灌满整个排练厅，震得墙上的锦旗都在抖）这次加了段地板动作，从三点支撑转托马斯全旋，再接个后空翻，你是主力，得带头练好。（见杨思源跟着音乐扭动身体预热，突然提高声音喊）注意节奏！鼓点重的时候再下腰，别跟上次似的，音乐刚起就猛往下折，差点闪到腰。
杨思源（跟着音乐的节拍踩点，运动鞋在地板上滑出“沙沙”声）知道了！（突然加速旋转，黑色卫衣的下摆掀起来，露出腰侧紧实的肌肉，落地时膝盖在地板上磕出“咚”的闷响，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立刻接下一个动作）这个托马斯全旋比上次快半拍，是不是为了卡间奏？
万能人物社长：（抱着胳膊靠在镜子上，指尖跟着鼓点轻敲镜面）算你小子耳朵尖。（突然按下暂停键，音乐戛然而止时，能听见队员们的喘气声）篝火晚会的团体舞结尾，要和乐器社的合奏衔接，你的solo段加了《青柠》的旋律，到时候叶琳的尤克里里会跟你呼应。虽然说《青柠》那首歌是抒情歌，但我也是找音乐老师帮忙问了一下，然后加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见杨思源眼睛亮了亮，突然坏笑）陈芸汐不是总举着相机拍叶琳吗？这下她想不拍你都难。
杨思源（耳尖突然红了，像被炭火烫过似的，他赶紧低头系鞋带，把鞋带给系成了死结）拍不拍都行，反正动作练好就行。（指尖在地板上划着托马斯全旋的轨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昨天在家练这个旋转，差点把客厅的茶几撞翻，我妈拿着鸡毛掸子追了我三圈。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慢慢漫进排练厅，把镜子里的人影染成深灰色。杨思源的额发已经湿透，贴在脑门上像片深色的海藻，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地板上晕开个小小的圆，很快又被新的汗珠覆盖。他扶着膝盖喘气，膝盖上的淤青从浅紫变成深青，像幅被揉皱的地图，新添的伤痕叠在旧伤上，看得人心惊
万能人物社长：（从包里掏出条毛巾扔给他，蓝色的毛巾上印着“校运会”三个字，边角已经磨得起毛）歇十分钟，等会儿再顺一遍。（见杨思源用毛巾擦脸，突然补充）你那护膝我给你带来了，粉色的那个，陈芸汐上周托我转交给你的，说“再不带就告诉阿姨”。
万能人物（接过护膝时，指尖触到布料上绣着的小兔子，耳朵尖还缝着银线。他突然把护膝往包里塞，动作快得像在藏什么宝贝）等会儿再戴，现在活动开了，戴护膝反而别扭。（见社长挑眉，赶紧补充）真的！上次戴这个跳滑步，差点摔成四脚朝天，芸汐还拍了照片发群里，笑了我整整三天。
窗外传来陈芸汐的喊声时，杨思源正准备再练一遍后空翻，他的脚尖刚离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穿透玻璃传进来，带着点被风吹散的颤音
陈芸汐（拎着个粉色的药箱站在门口，药箱上的小熊锁扣在暮色里闪着光。她的帆布鞋上沾着点泥土，是从教学楼跑过来时，踩进花坛边的泥坑里蹭的）杨思源你看看都几点了？（把药箱往镜子前的长凳上一放，金属搭扣撞击木面发出“咔嗒”轻响）我在舞蹈室门口等了你快半小时，腿都站麻了，刚才还被巡逻的保安叔叔问是不是在逃课。
杨思源（突然从镜子前转过身，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雨点落在窗台上）马上就好，最后一遍！（见陈芸汐抬手要拧他耳朵，赶紧往后躲，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猴子）新动作太难了，总在托马斯全旋那里卡壳，林社长说再练不好就要换替补了，我可不想被换掉。
陈芸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眼珠在暮色里亮得像两颗玻璃珠。她蹲下来打开药箱，里面的药膏、棉签、碘伏整齐地排成一排，最底层还压着包草莓味的棉花糖）换替补才好呢，省得你天天练得跟个泥猴似的，上次回家我妈还问“你是不是跟杨思源去挖煤了，怎么身上总有股汗味”。（突然抓起他的脚踝往长凳上放，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拂过）把裤子卷起来，我看看淤青又大了没。
杨思源（乖乖卷起校服裤，膝盖上的淤青像幅抽象画，边缘泛着难看的青黑色，中间还点缀着几个小红点，是昨天练地板动作时蹭的。他突然指着最浅的那块）这个是新的，不疼，真的！（见陈芸汐的眉头皱成个“川”字，赶紧补充）跳起来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像踩在棉花上，落地时才觉得有点麻。
陈芸汐（从药箱里掏出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管口还沾着点上次的药渍，是浅黄的膏体凝固成的小硬块。她用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往淤青处抹，指腹带着药膏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疼？（突然加重了点力道，指腹在淤青中心画圈，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突然“噗嗤”笑出声）不疼你哆嗦什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杨思源（疼得吸气时，看见她嘴角的梨涡，突然不觉得疼了，反而觉得痒，从膝盖一直痒到心口）我...我那是冷的！排练厅没开暖气。（见她挑眉，赶紧闭紧嘴，乖乖任由她揉按膝盖，掌心的温度透过药膏传过来，暖得像春天的太阳）
陈芸汐（把药膏在掌心搓热后，又轻轻按在他的淤青上，指腹的力道均匀得像在做按摩）我妈说这个药膏要顺时针揉，促进吸收，比你胡乱抹管用多了。（见他盯着自己的头发看，突然抬手摸了摸发尾）看什么？我头发上有东西？
杨思源（摇摇头，目光落在她的睫毛上，那里沾着排练厅顶灯的光，像落了层金粉）没...就是觉得你认真的时候特别好看，比相机里拍的还好看。（见她的指尖顿了顿，赶紧补充）真的！上次你在图书馆帮我划文言文重点，阳光照在你睫毛上，我当时就想...
陈芸汐（突然站起来，药膏管“啪”地掉在地上，滚到镜子边。她转身时带倒了长凳上的药箱，棉签撒出来，在地板上散落得像星星）（声音硬得像块冰，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谁...谁要听你说这个？赶紧练你的舞，练不完别想回家。
杨思源（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汗蹭在她的手背上，像颗小小的星星在皮肤上游走。他的手指因为练舞有些粗糙，却带着滚烫的温度）篝火晚会我要solo一段。（见她抬头，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映着镜子里的灯光）到时候你站第一排，我只跳给你看，动作都是我自己编的，加了段你喜欢的《青柠》旋律，就是叶琳常弹的那段。
陈芸汐（被他抓住的手指突然蜷了蜷，像只受惊的小蝴蝶振翅欲飞。她慌忙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带倒，转身时肩膀撞到门框，发出“咚”的闷响）（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谁...谁要去看你的solo？我要拍叶琳和秦洛阳的合奏，没空理你。（指尖却在门框上轻轻划着，像在画个小小的舞台）再说了，抒情歌能加街舞吗？看着都有点别扭吧
杨思源（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的耳后红得能滴出血，像朵偷偷绽放在暮色里的小红花。他突然捡起滚到脚边的药膏，对着她的背影喊）那我把solo放在合奏后面！你拍完他们正好能看见！（见她的脚步顿了顿，突然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我还编了个比心的动作，用街舞的手势比心，保证全晚会就我最帅，比宁润泽弹吉他还帅！
陈芸汐（在门口停下脚步，指尖紧紧攥着门框，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木头里。她突然回头，抓起地上的空矿泉水瓶往他身上扔，瓶子在他怀里弹了下，滚到镜子前转了几圈）（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像被风吹动的风铃）你要是敢跳砸了，我就把你上周练后空翻摔屁股墩儿的照片发班级群，让全校都看看杨思源的狼狈样，标题就叫“街舞社主力的糗事大赏”。
杨思源（捡起矿泉水瓶，发现瓶身上还留着她的指纹，突然宝贝似的塞进书包）放心吧！我肯定跳得超帅，让你拍个够！（见她要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是早上陈芸汐塞给他的，说“练舞累了补充能量”）这个给你，刚才在书包里找到的，还没化。
陈芸汐（接过糖时，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触电似的缩回手，把糖往口袋里一塞，转身就走，粉色的药箱在她身后晃悠，像只调皮的小兔子）（声音从走廊飘过来，带着点被风吹散的甜）明天记得戴护膝，不然我就把你的粉色护膝挂在排练厅门口示众！
暮色彻底漫进排练厅时，杨思源对着镜子练最后一遍solo，汗水在地板上洇出个小小的人形。镜子里，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托马斯全旋转得像朵盛开的黑色花朵，结尾的比心动作带着点傻气，却格外认真，手指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比月亮还圆。窗外的陈芸汐其实没走，她举着相机站在树影里，镜头对着镜子里的他，按下快门时，把少年眼里的光和嘴角的笑，都藏进了渐渐变浓的暮色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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