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谕: “驾!驾!”
陆青鸾:“穆谕,你跑慢些!我都快被马儿给颠下去了!”
陆青鸾紧紧抱住穆谕的后背,眼睛紧闭着,冷风狂拍着她的衣袖,陆青鸾嗅着风中夹杂着的泥香,猜测他们三人已经离开了永安,来到了城外。
穆谕:“也不知是谁方才叫我紧跟着大人,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陆青鸾:“我拜托你小声一点行不行?”陆青鸾抽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胡乱搜寻一番后,终于堵上了他的大嘴巴。
穆谕:“喂你别乱动……我的鼻子!唔!”
陆青鸾:“叫你乱说话,这下看你还说不说!”
沈思昤:“吁——林子里树杈荆棘丛生,你们要小心躲避。”
不远处的沈思昤停下马,将从树上折下的一些树杈丢到一旁的树丛里,转头提醒他们道。
沈思昤注意到了双眼紧闭的的陆青鸾,问道:
“你很怕骑马吗?”
穆谕:“唔……唔!”
陆青鸾睁开眼睛,受沈思昤的眼神示意,她松开了捂住穆谕嘴唇的手,环顾着阴凉的丛林,又闭上眼缓缓答道:
“奴婢孩时曾被受惊的马踢过,便再也不敢碰马了,这是第一次。”
穆谕:“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武功还有两把刷子,马上功夫却不行。苦了在前面给你遮挡风沙的我,有了给我和大人拖后腿的你啊,怕是两个月也到不了丹央。”
由于林子里障碍众多,沈思昤与穆谕都让马放慢了脚速。
沈思昤:“待我们穿过这片林子,可以先在沐野找个客栈歇脚。再出发去丹央。”
陆青鸾:“太好了!奴婢的家就在沐野城。奴婢晓大人喜茶,恰巧我们本地盛产的珞红碎茶乃茶中一绝,茶香虽淡却不苦,人品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穆谕:“你如今离开快十余载,居然还记得当地盛产的名茶??”
陆青鸾:“呃…是乔嬷嬷告诉奴婢的,因为奴婢思乡心切,所以才……”
沈思昤:“你在那里可有亲故?”
陆青鸾:“那当然!不过只有一个,她叫红叶。和我妈妈一样都是贵香楼的歌女。”
穆谕:“奇怪,一般在那种地方做事的人都签有卖身契,一般只要签了想要再离开好比难于上青天。那你……”
陆青鸾:“我和我阿娘是逃出来的。”
陆青鸾话一说完,沈思昤和穆谕陷入一阵沉默。
陆青鸾:“大人,等到了沐野城,您能不能网开一面,允我半日,我想去见见她。”
沈思昤:“不可。”
穆谕:“哎呦!大人……你看在陆青鸾可怜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穆谕被陆青鸾猛地一掐,咬牙切齿地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腰间,也跟着求情道。
沈思昤:“连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沈思昤转头盯着穆谕,目光如炬。
穆谕:“呃……虽然你的身世很可怜吧,但沐野城刚刚平反,前途凶险未知,你不能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陆青鸾虽不知晓此时沈思昤的神色如何,但听善变的穆谕劝她的语气也猜到了八分,她探出被身前人宽大身体给挡住的脑袋,向沈思昤求情道:
陆青鸾:“大人,你别为难他了,大不了奴婢不去就是了。”
听陆青鸾打消了这个念头,沈思昤扔掉用剑斩断的树枝,这才收回目光。
三人两马,全都安然无恙地穿过了这片棘林,只是回首间,棘林不再,只余地上断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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