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快结束了,崔俱泾准备和几个死党在出去疯一次,下午整理好衣服,让司机送自己到飞往北方的飞机上,但崔玉印的一通电话,硬生生的让车头调了一圈,往南方开了。
“俱泾,爸让我们去一个地方。”崔玉印开门见山,听起来语气也很冲。
“哪儿?”崔俱泾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成真了。
“爸在农村里给我们搞了套别墅,想让我们去那里上学。”崔玉印说。
“艹。”崔俱泾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
几个小时后,两人坐上了飞往南方的一辆私人飞机。
“为什么他真的要这样做?”崔俱泾坐上飞机就抱怨。
“远离狐朋狗友,不就是这个原因么。”崔玉印猜测。
“我觉得,是因为那里的高考分数线低!”崔俱泾说道。
崔玉印赶忙捂住崔俱泾的嘴:“这种犯法的话,少说。”
“你没犯过法?”崔俱泾说。
“滚犊子,我怎么会犯法呢!”崔玉印说。
“国家坚持扫黄,你们最多搞过几P?”崔俱泾笑道。
“啊这,我选择禁言。”崔玉印拿起手机玩。
崔俱泾揉了揉眼镜,头靠着窗边,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崔玉印叫醒的。
他们到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贫穷的地方。
“这种地方,tm能有多好的房子住啊!”崔玉印惊呆了。
“先坐车去看看再说吧。”崔俱泾带上帽子和口罩。
“嗯。”崔玉印叫了个车。
到了目的地,两人还算满意,毕竟在这种环境中,能有这样的住所真的算好的了。
但当崔俱泾走到门口,才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哥,有人给过你钥匙吗?”
“什么钥匙?”崔玉印还没反应过来。
“开门的钥匙啊!”崔俱泾指了指门锁。
“额,没人给你吗?”崔玉印也懵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很傻?”崔俱泾说。
“在你没这么说之前,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崔玉印回答,“说了之后,突然觉得我们确实很傻。”
崔俱泾没再说什么,打了个电话给他爸崔固。
“哦。原来只要我们敲门就行了,里面有人。”崔俱泾打完电话后对崔玉印说。
“里面有人?谁啊?男的女的?”崔玉印问。
“你在想屁吃,里面有两个专门为我们请的全能家教,俩男的。”崔俱泾回答。
“还以为有什么呢!”崔玉印上前敲起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看见两位,马上打招呼:“你们就是两位崔家小少爷吧!”
“是的,请问你是……”在外人面前,崔玉印立马正经起来。
“我姓云。”那个开门的男子后退一半,侧着身子示意两人进去。
“那,请问您要怎么称呼。”崔玉印又问。
“随意,我就不过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四学生,其实也没大你们多少,感觉叫我老师怪怪的。”那个男人说 。
“那就,云老?把师去掉,好听一点了吧!”崔玉印假装开玩笑。
“哈哈,你真幽默,我也是这么觉得 。”云先生的笑点不高。
“那你全名叫什么啊?”崔玉印进了房子,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看见沙发上坐着另一个男的,应该也是家教,就示意崔俱泾过去套一套话。崔俱泾看见后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我全名是……云艺麟,云朵的云,艺术的艺,麒麟的麟。”云艺麟说道。
“麟哥?”崔玉印想这样称呼他。
“有点显老。”云艺麟皱了皱眉毛。
“额,儿子?这么叫不显老 。”崔玉印说。
“你个大聪明!”云艺麟一拳想呼过去,结果被崔玉印躲掉了。
两个人也就此熟悉了起来。
而此时的另一边,两位不会说话的大哑巴还处在很尴尬的局面……
“你好。”崔俱泾受崔玉印之托后先是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其实我现在不太好。”另一个老师回答。
“额,哦。”崔俱泾也不知道怎么接。
“你叫什么名字?”老师问。
“崔俱泾,”崔俱泾也借此接着问,“你呢。”
“星镜怜。”那个老师说 。
“嗯。”崔俱泾不知该说什么了,自己平时都和朋友或者崔玉印在一起,根本不用开口,现在就很社死了。
“嗯嗯。”想必星镜怜也不经常说话,话也很少。
…………
空气好冷啊!没的说了……
崔玉印和云艺麟刚从另一边走过来,看着静寂的空气,崔玉印觉得还能抢救一下:“这位老师,您的名字是……”
“他叫星镜怜,我的同学,而且还是舍友!”云艺麟在一旁帮星镜怜答道。
“这么有缘?你俩关系这么好!”崔玉印其实也没多惊讶,不过是在找话聊。
“是的呢!”云艺麟笑着答。
“唉,刚刚真是难为你们俩独处了,两个不会说话的人,这得是有多尴尬。”崔玉印感叹道,“我觉得咱们先什么都不做,也得让着两人不哑巴,在这种地方,就得和邻里处好关系,对吧,儿子。”
“你还真占着便宜?很勇啊小子,不过,我孙子说的也对。”云艺麟也不吃亏。
“曾孙子,别这样叫人,要礼貌,来来来,叫声曾爷爷听听 。”崔玉印说。
“我是你祖宗十八代!”云艺麟说道。
“你的祖宗第十九代是我矣!”崔玉印边说边摆起手,“滴噶(迪迦),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盖亚!”云艺麟大喊。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融合,I GO,HERE WE GO,捷德!”崔玉印突然上头。
“贝利亚(捷德是贝利亚用基因生出的儿子)!”云艺麟还乘机占了个便宜。
“艹!那我就变身奥特之父!”崔玉印刚想喊,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看过奥特之父的人间体……,就问,“等等等等,奥特之父的人间体是谁?”
“艾斯奥特曼有一集里面的那个圣诞老人!”云艺麟说,“不过好可惜,就那一集!”
“啊!真的啊!我都没仔细看!”崔玉印一拍手。”
…………
本来没什么话可聊的两位局外人在选择面对两个相信自己的光的少年的大喊大叫和躲避中都很默契地选择后者,星镜怜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儿,于是回房了,崔俱泾和星镜怜不熟,总不能说进人家房间,又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就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这里和城市的区别。
出门后,耳边清净多了,至少没有两个“小可爱”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了。
崔俱泾打开手机,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悲哀的事情,除了别墅里装网了,其他地方,tm连网都没有!
崔俱泾打开流量,连接上蓝牙,放了几首A音乐(absolute music翻译成中文是纯音乐的意思),边听,边往离街上远的地方,一个村子,走去。
崔俱泾很久没这么亲近过大自然了,或者说,从出生到刚刚,都没这么接触过,只有现在,才靠近了大自然,一点点。
这里很舒服,人应该和城里的也不一样吧。
崔俱泾走着走着,电话响起来了,是崔玉印打来的。
“你出去了?”崔玉印在电话里直接问。
“对,家里被你和那个云老师,吵的太烦,出来透透气。”崔俱泾说。
“行,一会儿记着八九点要回来,别在外面过夜了。”崔玉印叮嘱道
“你怕不是有那个什么大饼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哪怕对面是个陌生姑娘都照样敢说?”崔俱泾笑道。
“你妈,那梗你还不给放了,让不让我活了?那一次如果我不主动,就没弟兄主动了,而且不是为了过去一趟,又没有怎么样人家!”崔玉印头都要炸了,说完话他就挂了。
崔俱泾晚上不吃饭,纯粹的不喜欢吃,一吃就想吐的那种,所以崔玉印没叫崔俱泾,三个人各煮了碗泡面,就吃下去了。
星镜怜本来想开始让两人学习来着,但在崔玉印和花了十块钱买通的云艺麟两人的夹击下,选择手举白旗。
崔俱泾还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就一条路,所以他也不怕迷路,。
快七点了,这个时候的天空朦胧又美丽,崔俱泾不禁出神地看了会儿水平线。
“水天一色,就在他们交界的地方,肆意生长,只要不想,一切都阻止不了他们的远方。”
崔俱泾突然哼起这句歌词,是自己写的,还没出版,因为崔固不允许,但自己还是把自己想到的每一句歌词,都放在自己的备忘录里,哪怕只有一个字,只是一个词……
痴迷于看日落,无暇顾及自己,不甚脚崴,简单的来说,就是发了个呆,把自己的脚发崴了。
唉,就没这么倒霉过!幸亏周围没人,不然尴尬死了!
“你好,你的脚是不舒服了吗?”一个路过的少年好巧不巧的碰见不想见人的崔二少爷。
“额,我很舒服,感觉都可以跳舞了!”崔俱泾在尴尬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不尴尬了。
“哦,是嘛?”那个少年一看就很有经验,“你应该在逞强!我以前也有过,这样是很疼的,我刚刚看你的左脚整个崴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得我?”崔俱泾就算脚再疼,也把面子放在第一位。
“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盯着天空看,因为我的潜意识让我抬头,但当我抬起头时,天上的风景和往常一样,单调,不巧又看见正在看天空的你,就看出了神。”少年摸了摸脑袋,笑一笑。
“是吗,原来我在你眼里,比天空还美?”崔俱泾正在伤感中,听到这一句话也来劲了,不管对面是什么人,只要是正在施展文学的人,崔俱泾都能拿捏。
“不,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应该先看看你的脚。”少年指了指崔俱泾崴着的那个脚。
“额,我没崴。”崔俱泾还是一副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走一步试试。”少年说。
“行行行。”崔俱泾想让少年知道自己没问题,就准备走一步,结果左脚使不上劲,反而还疼了,“艹,是有点难受。”
“我帮你揉一揉,会好受一点。”少年伸手。
崔俱泾无法,只得不情愿的答应,“好吧。”
晚霞还没散尽,微弱的光衬着少年的脸,少年却毫无察觉。
一个专心帮忙揉脚,一个……专心盯着另一个人的脸看。
低头的少年察觉到一丝目光,抬头,两位少年清澈的眼神相对,令人一颤,过后便是暖。
过了五分钟左右,崔俱泾自觉的脚舒服了不少,也不好意思让别人一直帮自己,就说:“差不多,好了,谢谢。”
“没事,钱结一下,五分钟,十块钱。”少年突然笑道。
“行,怎么结?”崔俱泾觉得确实该给点钱。
“逗你的啦,我叫晓临水,你呢?”少年想和崔俱泾握个手。
“我,叫崔俱泾。”崔俱泾回握。
“以前没见过你啊,还有,看你的打扮,像个富家子弟。”晓临水说道。
“哦,我是今天搬进来的,我爸让我在这里感受生活。”崔俱泾说
“哦,那你想不想我带你去一个特能感受生活的地方走走?”晓临水问。
“今天就算了吧,有点晚了,我哥催我回去。”崔俱泾推脱,不想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
“行吧,你家住哪儿啊?”晓临水好奇。
“那边。”崔俱泾指着走过来的路。
“我家和你家刚好相反,那,再见啦!”晓临水说。
“嗯,再见。”崔俱泾挥了挥手,往回走。
崔俱泾面对陌生人一般选择不开口,保持沉默,就不会有意外,但刚刚毕竟别人先帮了自己一把,所以才说话的,突然觉得说话也是门技术活,以后得和哥学学了!
天快黑了,从晓临水这个方向,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崔俱泾的背影,他像是被一片黑暗包围,但他还能看见自己。
晓临水快看不见崔俱泾了,也就回头,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