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那种复杂的情绪，若是他们能和从前一样相处该有多好，或者像现在这样，他不娶亲，她不嫁人。
潜意识里，李承儒不想让岁邯嫁给别人，哪怕对方的身份再尊贵，哪怕对方人再好，他都不愿意将人交出去。
在军营住下，那些个士兵也终于知道岁邯的身份，“她就是郡主啊，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像个粉饰雕琢的瓷娃娃。”
“郡主是个怎样的人，用得着你置喙，再怎么说也跟你没关系，那可是天家的人，你想什么呢？”
“不过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郡主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早晚都是要指给皇子的，我瞧着郡主的模样，似乎挺喜欢大皇子的，没准他们往后还能凑成一对。”
“我看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长得漂亮的女人惯会骗人，哄得大皇子神魂颠倒也就算了，还会勾得其他男人五迷三道。”
“要我说就是只吸人精血的狐狸精，没瞅见她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挑猎物一般。”
“就你懂，平日也不见你那么多话啊，人家好歹是郡主，嘴巴放干净些吧，这些话若是传到大皇子耳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承儒隐在角落听着士兵们的对话，眉心紧皱，如果岁邯注定要嫁给皇子，出于私心，他希望那个娶她的人是自己。
微风吹乱衣摆，也吹乱了李承儒的心，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将岁邯当作自己的妹妹么，怎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来。
回到营帐，见岁邯换上一身寝衣，宽大的衣裙丝毫掩不住她身上的起伏，意识到自己以为的小姑娘真的已经长大，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儒哥哥，你站在那做什么，快过来，我想听儒哥哥给我讲故事。”
蹲坐在榻上的岁邯朝他招了招手，李承儒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缓步走到床边，“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缠着我要听故事。”
“岁岁再大也是儒哥哥心尖尖上宠着的小姑娘，难不成儒哥哥因为岁岁年纪渐长就不疼我了么？”
诡辩奇才，李承儒向来不是个会说话的主儿，这会儿更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来，“想听什么？”
“不如就讲讲儒哥哥这些年在边关发生的事情吧。”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李承儒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角，脑子里想着军中趣事，言语表达总是生涩，更何况不同人对一件事的看法总是不同，站在不同的角度难免会有不同的见解。
因着无聊，倒成了很好的催眠曲，温柔低哑的嗓音讲着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睡去。
“岁岁，我很想你，能在军中见到你，我很开心。”
握着女孩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他对岁邯总是无尽的怜惜，听了士兵们的话，他重新审视了自己对岁邯的感情。
到底是哥哥对妹妹还是喜欢的人对被喜欢的人，身体比他的脑子更快得出答案。
他对岁邯，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想要共沉沦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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