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深宫,消息却是灵通的,岁邯在外的所作所为,李承平觉得不过是为了做给某人看罢了。
她广收面首,四处沾花惹草,更是夜宿画舫,流连醉仙居,还讨要了大内九品箭手燕小乙,这一桩桩一件件传到宫中,气坏了庆帝,偏偏又不能说什么。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想要逃出牢笼也无可厚非。
“此后姐姐便愈发乖张,可我心里清楚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之后范闲出使北齐,姐姐一同前往,不过她率先出发,应该是去了边关见大哥,他们几年未见,难得北上,会见面也是正常。”
“等救出言冰云后就该回庆国,可不知为何,姐姐独自回京去了太平别院,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陛下将你带回来,我每每见到你就觉得好像是见到了姐姐,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岁邯轻点桌面,她为什么要独自回京,又为什么会去太平别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郡主一起的随从呢?”那么远的路,总不能是她自己驾车回来吧。
“有一个侍卫叫滕梓荆,只不过姐姐出事后便没了踪迹,几番探查无果,应该是放弃了。”
“所以现在连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没有?”
李承平不确定地点了点头,“或许有,只是那个人,大家都不敢问。”
他说的大抵就是庆帝了,要说她是庆帝的宠妃,那些都是明面上的,岁邯也搞不清那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间有些头疼,她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替身不说,还把从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要是按他们的话来说,是她为了上位杀了那个郡主,可两个人无冤无仇的,又何必呢?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岁邯都想不通,“天色渐晚,你先回去吧。”
“贵人若是想起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岁邯点头,李承平抓住她的手,“还有,太医院给你开的那些药怕是有问题,虽然是我的猜测,但还是小心为上。”
“范闲懂得一些医术,你若是能遇上他,不妨让他给你看看那些药,许是我多心了,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多谢提醒,代我跟你娘问声好。”
宜贵嫔是范闲的姨娘,范闲如今在朝中得势,而岁邯又时不时会出入御书房,想必日后怕是会时常见面。
看着寝殿里那幅画,那是庆帝亲手画的画,从各方面看那个人是她没错,可仔细看就会觉出不同,好像是两个人。
再加上李承平的描述,岁邯愈发肯定,画上的女子是那位郡主。
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庆帝应该是唯二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有一个人,那便是侍卫滕梓荆,可他会在哪呢?
想着想着岁邯便睡着了,几位皇子回来第一天,就整出这么多事来,实在是心力交瘁。
初见便是如此不愉快,想必往后再见,只会是在更加剑拔弩张的气氛下。
看来这个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