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跟蜚蛰居在山洞里。
这里暗无天日,头顶的石头缝隙会射进一束光,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只始祖鸟从外面飞到洞穴里。
“没想到你这样的家伙还有朋友呢。”
蜚望向貔貅的眼神有些无辜,祸及天庭并不是他的本意。
对于貔貅被贬一事,蜚心里是有歉意的,奈何嘴笨,表述不清自己的情感,笨拙地对它好,企图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始祖鸟落在蜚手心,尖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貔貅听不懂,但能感觉那是在骂它。
“我有名字,叫岁邯,这可是师父给我取的,你们没有吧,真可怜。”
傲娇的岁邯叉着腰,莫名的优越感。
一妖一兽一鸟,在山洞里过了几个月争吵不休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始祖鸟不再来山洞,岁邯没了可以打发时间的伙伴,悠闲之余开始专心修炼,想早日化成人形然后离开这里。
那天,蜚去山里摘果子,瞅着少见的树莓,兴冲冲地摘了一把,双手捧着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没有和往常一样在门口见到趾高气扬的岁邯,钻进洞里,依旧没有它的身影。
一时间有些急了,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
它会不会不辞而归,回去找它的师父,毕竟岁邯从不掩饰对这里的嫌弃。
又或者是一时贪玩,被蝶妖引去了树林深处。
倏地,不远处的山涧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警惕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步,在看到赤身裸体倒伏在卵石上的女子,微微蹙眉。
岁邯缓缓睁开眼,不过是口渴想出来喝水,结果身体不住发烫,在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这会见到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茫然地摸摸脸颊。
毛茸茸的皮囊没有了,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往溪涧里探头,水面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女身女相,这便是它首次化形的模样。
“你,你是谁?”
蜚温声开口,岁邯这才想起还有他的存在。
“是我。”
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粗哑,但蜚还是认出了它。
兴冲冲跑到岁邯跟前,细细打量着她的皮囊。
“你化形了!”
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激动。
想要触碰又担心会传染疫病给岁邯。
刚化形的貔貅还没有男女大防,这会又欣喜过了头,顾不得对蜚的埋怨,主动握上他的双手。
“怎么样,我好看么?”
很神奇的,没有被感染,裸露的肌肤好好的,让原本还在挣扎的蜚一下子愣住。
对上那水汪汪的眼睛,愣愣地点头,有些害羞。
岁邯似乎不满他的回答,捧住蜚的脸颊,让他抬头看自己,眼眸直视着,企图看穿他心中所想。
“我好看么?”
一双狐狸眼媚意横生,眼波如秋水流转,眉梢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活泼难掩俏意。
身姿曼妙,三千青丝浮在水面,随波摇曳,肤若凝脂皙白如玉,令人魂牵梦萦心醉神迷。
“好看。”
哪怕是青丘狐族,怕都稍有逊色。
(徒弟哪有不像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