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善一回来就见窦明倚在窗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她这是在等宋墨的消息,他外出剿匪已经有段时间,也不知近况如何。
上前给她披了件外衣,牵起她冰凉的小手,放到唇边哈气取暖。
“砚堂骁勇善战,一定能平安归来,不必太过担心。”
“可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了意外?”
他要是出了意外,那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
纪咏不像邬善,什么事情都藏在肚子里。
“你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去军营看他。”
“这时候过去,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那么关心宋砚堂,当初就该跟他一起去剿匪,这样你就能时刻关注到他的情况,不至于在这里胡思乱想。”
谁都不愿意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嘴里一直念叨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很多方面,纪咏的确不如邬善,就比如大度这件事,他可受不了这气,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就得表现出来,什么东西都嚼碎了往下咽,最后委屈的只会是自己,太懂事的孩子可没有糖吃,想想邬善,从开始到现在,得了什么便宜?
虽然没有邬善的让步就没有他上位的可能,但是他和宋墨之间,纪咏绝不会让步半分。
“见明,明儿不是那个意思。”
邬善还想当和事佬,做做样子劝说两句,结果窦明直接止住了他的话语。
“既然这个想法是见明提出来的,那咱们现在就启程出发赶上大军。”
“不是,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还真要去啊,真以为军营是谁都能去的地方么,你这样的小娘子要是让贼寇捉去可如何是好,本就战况胶着,到时候宋墨分身乏术还得去救你,不是无形中给他拖了后腿么?”
纪咏说的有道理,邬善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明儿,还是在家里等砚堂回来吧,以他的本事,想要凯旋,不过是时间问题。”
从来没有质疑过宋墨的能力,窦明也是关心则乱。
“罢了,那就在家里等他的消息。”
总算是把人劝住,纪咏擦了擦额间的汗,早知道窦明是实干派,他就不说那些话了,以后还是得谨言慎行才对,不然的话她较真了还得自己哄。
晚间,窦明躺在床上,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不由得警觉起来,直到纪咏身上的药香飘入鼻尖,这才放松警惕。
“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里作甚?”
“爬床啊,这还不明显,德真睡了吗?”
窦明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邬善,似乎已经睡着了。
“你小点声。”
长指掀开床帘,见窦明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上,就知道她肯定睡不着,所以来陪她说说话。
“明儿,我们这样,要是让你夫君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听他茶里茶气的言语,窦明噗嗤一下笑出声,邬善要是容不得他,根本不会睡得这般安宁,更何况纪咏都已经住进邬家数月,这时候再谈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既然你觉得不好,倒不如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