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动静，让翠竹去一探究竟。
“美人，是大郎君与柴郎君起了争执。”
“柴安？”
他缘何出现在此。
顾不得一旁的杜仰熙，下床要去问个明白。
走到院中，两人就差没打起来。
“姐姐！”
杨羡一见着岁邯，懒得跟柴安多费口舌，快步闪现岁邯身边，颇为傲娇地朝着柴安抬了抬下巴，像是在炫耀，从前能站在岁邯身边的人是他，而今能站在岁邯身边的依旧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他惦念着姐姐，故意尾随我到白云观。”
岁邯望向柴安的眼神有些错愕，原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说清楚了，没想到他还会找上门来。
在正式过继到杨家之前，柴安偷偷来找过岁邯。
“听说伯母将你过继给了杨家，我们之间的婚约也不作数了。”
“柴安，虽然没了婚约，但我们还是朋友啊，这些年若不是有你陪着，我怕是早早就被岁家厌弃了，等我去了杨家，我也还会来找你的。”
“你到了杨家就得守杨家的规矩，在岁家时尚且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等去了杨家，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你来去自如。”
柴安说的在理，岁邯沉默半晌，又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总之，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不是么。”
当初说好的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惜后来关系渐渐淡了，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若不是长辈设宴，恐怕根本没法待在一处。
柴安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岁邯喜欢上杨羡的，大抵是十八九岁时，那时候的他早已明确自己对岁邯的感情，也会因为冲动去做些蠢事，就比如攀上杨家的屋檐偷瞧屋里的娘子。
看着岁邯与杨羡愈发亲近，也觉出她看他的眼神与自己看她的眼神一般无二。
本想劝她迷途知返，不料被杨家长辈率先察觉，他们要送岁邯入宫，柴安作为外人根本无权过问他们的决定，本以为以杨羡的性子，定然会闹上一闹，不曾想岁邯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入了宫，杨家也没有传出什么丑闻。
时间长了，还以为早就不在意，直到岁邯入梦，柴安才惊觉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他从未忘记过岁邯，都说年少时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否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柴安现在便是这样的状态，想忘又忘不掉，靠着一星半点儿的回忆苦苦支撑支离破碎的喜欢。
可怕的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生出情感，而是明知道这样是错的，却还是执迷不悟，想要将错就错。
杜仰熙拿着披风追出来，听了他们的对话，像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曾想岁邯的感情这般坎坷。
先是柴安，再是杨羡，后面还跟着赵祯，指不定还有他和其他人。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杜仰熙将披肩盖在岁邯身上。
“外头风大，美人与诸位郎君若是有话，不妨去屋里说吧，若是再发热，怕是没那么容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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