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翠竹守在外边，而屋内的杨羡则紧紧贴在岁邯身上。
“白云观里有那么多禅房，你就非得跟我挤一张床上？”
杨羡往岁邯怀里挪了挪，高大的身影愣是被他蜷成一团。
“姐姐不许我对你做过分的事，难不成还不许我抱着你睡觉么，我们好歹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吃不得也就罢了，若是连动都动不得，那简直就是害惨了我，更何况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府，若是再找一处禅房，累着观中的僧人不说还平白丢了与姐姐相处的时间，我可不愿。”
“你有理，我说不过你，随你就是。”
岁邯对上杨羡，总是没脾气，千不该万不该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又何妨同塌而眠这桩小事。
屋内熄了灯，杨羡借着月光细细把玩着岁邯的手指。
“姐姐与探花郎是怎么认识的？”
杜仰熙会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在御花园偶遇而已。”
“那之前姐姐不曾见过他？”
汴京城里，欢喜杜仰熙的娘子颇多，杨羡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既然他与岁邯扯上关系，就得多加提防了，若是挖墙脚挖到他头上，杨羡非得给他尝尝苦头。
“不曾。”
至少岁邯的印象中，除去折梅那次，不曾见过杜仰熙，可反观他对自己，似乎很熟悉，不像是头一回见。
杨羡见岁邯心不在焉的，忍不住瘪了瘪嘴，支起胳膊打量着她眼中的情绪。
“姐姐方才在想什么，莫不是心里藏了别个郎君。”
“我在想探花郎从前是不是见过我。”
岁邯对杨羡一贯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了便说了，不说他也会缠着岁邯打破砂锅问到底，与其被他左一句右一句质问，倒不如老老实实交代了。
就说杜仰熙对岁邯心怀不轨吧，等明日离开之后，得想个办法把他给喊回去，总不能给他和岁邯创造独处的机会。
“姐姐天姿国色，宫中又都是你的传言，杜仰熙晓得你是情理之中的事，也未必真就见过，没准他是猜的呢。”
一猜就能猜到她的身份么，倒是挺厉害的。
“行了，若是没有旁的事，今夜便休息吧。”
“要姐姐哄着才能睡。”
“你是小孩子么，睡觉还得人哄。”
杨羡拱了拱身体，朝着岁邯撒娇。
“好姐姐，你看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不曾与你闹脾气，你哄哄我怎么了。”
“好好好，哄你就是了，不许撒娇。”
伸长脖子亲了亲岁邯的唇角。
“我就不。”
窝在岁邯臂弯里，闭着眼听她哼小曲。
“姐姐，我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傻瓜，快睡吧。”
有力的臂膀环着岁邯的腰肢，恨不得就此将她揉进骨血里。
倘若当初他带着岁邯私奔，他们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这世间没有倘若如果，更何况现在的他们也很好，偷情的感觉，也还不错，就是宫墙内的那位可能会有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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