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邯是被翠竹喊醒的,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只觉得身体酸软得厉害。
“美人莫不是又梦魇了,怎么每回到白云观都会梦魇,莫不是这里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在翠竹沉思的瞬间,岁邯嘴角勾起一抹笑,可不就是有古怪,上一回来白云观是冬天,受凉发热最正常不过,但这次却是夏天。
同一间禅房,梦到相同的人已经足够匪夷所思,偏偏里面还是类似的情景。
胡乱扯过一旁的衣袍穿上,打开门走到杜仰熙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人应,便径直推门而入。
翠竹不明所以,但岁邯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跟在身后默不作声,想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杜仰熙提着食盒从外面回来,见岁邯坐在屋内桌边,有些意外。
“美人怎么会到我房间,莫不是想跟我继续昨天的话题?”
别看他一口一个美人喊着,岁邯觉得他就是只笑面虎,看起来柔软好拿捏,实则不然,无非就是装出来的假面罢了,而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撕掉他虚伪的面具。
“翠竹,你去外面守着,不管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踏入这间禅房半步。”
“是,美人。”
翠竹离开房间,贴心地关上房门,但很快,耳朵便贴上了门板,想知道里面要聊什么内容。
岁邯很少会有避人的时候,像刚才这种情况,显然是有不得言说的秘密,可据她所知,岁邯和杜仰熙之间,并不存在非正当关系。
男人将食盒轻轻搁置在桌面,回头看了眼外面倒映的人影。
“美人这样大张旗鼓,是想谈什么?”
“探花郎大清早这是去哪儿,让我一顿好找。”
“去弄些吃食,想必美人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正好可以共用。”
视线紧紧盯着杜仰熙,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然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好,让人瞧不出半点错处。
岁邯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好人,相反倒是认为杜仰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上次来白云观禅修,那时梦魇得厉害,多亏有探花郎在,才得以免于重病,本以为这次来白云观不至于发生类似的事情,不料昨晚又梦魇了,探花郎难道不好奇,我梦里的人是谁?”
杜仰熙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到岁邯面前,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模样,待人疏离,难以指摘。
“美人这样问,难不成那梦里的人是我?”
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登时有些不爽,凭什么困扰的只有她一个。
“杜仰熙,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蛊,否则的话,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与你行苟且之事。”
男人眸色微闪,快到岁邯差点没有发觉。
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到跟前,仔细瞧着那浅色的瞳孔。
“你早就知道,对么。”
“我不知道美人在说什么,饭菜快凉了,美人还是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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