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到底是苦的，而且凶险万分，运气好，能够凭借这些本金赚得盆满钵满，运气不好，很可能命丧黄泉客死他乡。
柴安看着杨羡，想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想试试，届时，再回来谢你。”
既然要出海，那可能三年五载也回不来，离开之前，理应跟岁邯好好道别才是。
到了白云观，见着杜仰熙坐在院子里看书，不免蹙眉，就知道他这人阴魂不散，前面不动声色，这会愣是给他找着趁虚而入的机会。
“哟，这不是杨衙内和柴郎君，你们怎么有空来这？”
彼时的杨羡一身素衣，少了锦衣华服，人也变得沉稳许多。
听着外面的动静，岁邯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并没有当回事。
“娘子不出去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去看他们吵架么，无趣，还不如在屋里躲个清闲。”
“可要是不见上这一面，往后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
“短则三五载，长则九十载，不过以羡儿的本事，三年便可回来，我相信他有那个能耐，宫中三年都过来了，这白云观的三年，又怎么等不得？”
翠竹还想说什么，见岁邯埋首在话本中，只得闭上嘴。
杨羡知道岁邯在屋里，她也该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会不出来，想必是不愿见面。
站在院中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才动了动僵硬的躯体。
期间翠竹出来过几趟，但没一会就回去了，连个余光都不曾给到杨羡。
“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
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沙哑的嗓音伴着夜风透过窗户缝隙传入屋内。
躺在榻上的岁邯眯着眼瞧着外面的黑影，想知道他要说什么煽情的话。
“我明日便要出海去，等赚够了钱，为杨家报了仇，我便来寻你，届时，姐姐可还会喜欢我？”
“不管那时是何情景，我别无他求，只要姐姐幸福安康即可。”
“若是你愿意等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到那时保管你对我刮目相看。”
他有出海的勇气，会想到自己重振家业重整旗鼓，便说明他已经长大了。
“翠竹，你去告诉他，我拭目以待。”
“娘子何必自己跟郎君说呢，都已经见不着面了，好歹让他听听你的声音。”
“我要是出去，他怕是会舍不得走，所以还不如等着他回来的那天。”
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岁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开门走到院子里，给自己沏了杯茶。
“你明可以自己帮他，非得拜托我出面，到底是如何想的。”
“自然是借你的名头刺激刺激他，羡儿见你这般厉害，会更加发愤图强。”
“娘子为了杨郎君，还真是煞费苦心。”
杜仰熙轻笑一声，继续看自己的书，岁邯眯了眯眼，往后的日子还得他多多关照才是。
“所以我又被利用了呗。”
“都是朋友，利用一下又何妨，更何况你借羡儿本金，来年他还你数倍，也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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