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不屑于那点利息,但岁邯开口,哪有不帮的道理。
在白云观的日子还算融洽,杜仰熙像是扎根在了院子里,不管是晚睡前还是早起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你都不用睡觉的么?”
“守着你,哪里舍得休息。”
“小心别猝死了。”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死,我死了,谁来守着你。”
杜仰熙变了,再没有当初的干净纯粹。
坐在院中与他一同赏月,也不知道杨羡在海上如何了,是否有遇到什么危险。
“都在呢,那也省得去屋里喊人了,我带了只烧鸡,一起喝点?”
四人围桌而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鸡腿,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你这样,真是半点没有婕妤娘子的样子,要是官家哪天来接你回宫,见着你这副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
她什么样赵祯没见过,才不至于吃惊,但这里的生活着实惬意,要是他真的来接她,反倒不愿意回去。
人一旦享受过自由,就不会愿意重新进入牢笼。
“海上可有传消息回来?”
“不曾,前几天风浪大,就算有也得好几日才能送到,你说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海上?”
“你问我我问谁,还是说你心里巴不得他死?”
柴安跟杨羡又没有什么感情,要是死了就死了,去之前就知道风险大,总不能是被他给咒死的。
当然如果能活着,也是他福大命大,不死是最好,死了也是情有可原,就怕到时候岁邯会难过,但看她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对杨羡有半分欢喜。
“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待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回来。”
翠竹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端起碗将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觉出她的异样,岁邯朝着翠竹对面的方向寻去,是赵祯。
男人走到院中,打量着里面的一切,不免蹙眉,想过白云观会有些冷清,但没想到会这般冷清,若不是有他们几个人撑着,和地府有什么区别。
这样湿冷,光是站着都觉得阴风阵阵。
“陛下怎会来此,莫不是偷偷出宫来看我的?”
柴安于杜仰熙闻言,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曾动弹半分。
“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在这里过得这般潇洒快活。”
此时的岁邯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捧着酒瓶迷迷糊糊地说话。
“陛下若是羡慕,大可以搬到这里来,咱们五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翠竹想要拉住岁邯,但她张牙舞爪的,根本不受控制,最后只能无奈地按住她的嘴。
“捂着做什么,让她说,说个痛快。”
赵祯在宫中茶不思饭不想,担心岁邯在这里受寒受冻,结果她与外男把酒言欢,就差没请几位小倌来这里跳舞奏乐。
“陛下,娘子是喝酒了才会说这样的胡话,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我要是怪,早就怪了,何至于现在还站在这里,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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