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患于未然,早知如此,该把庄之行扣在阁楼的。
岁邯穿戴整齐,从屋内出来,正打算往阁楼去,与另一边下来的庄之行就这样错过了。
听枕楼的人说岁邯刚才进了杨真包的那间屋,便直直往那方向去,可是当他透过缝隙瞧见里面的人,登时攥紧了拳头。
只见藏海颤巍巍地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先不问他为何赤身裸体地待在屋内,光是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杨真他们还不至于变态到玩男人,那把他弄成这样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所以岁邯喜欢藏海那样的,她那么做就不怕他爹知道么?
掌心的疼痛让庄之行回过神来,深呼吸,将门关上,严丝合缝,不留定点让人偷窥的余地。
人人都说庄之行是京城第一纨绔,可他又不傻,岁邯接近他爹显然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尚且不知。
他不想岁邯伤害他爹,做出对不起他爹的事。
可岁邯不仅做了,还让他逮个正着。
但凡找个别人也好,为什么偏偏是他爹身边的幕僚藏海。
少年咬咬牙,愤然转身离去。
他必须得问个清楚,岁邯那么虚情假意地对他好,到底是图什么?
如果是想要庄芦隐更加宠爱她,与其讨好他这个侯府二公子,倒不如去讨好庄之甫,又或者伺候好庄芦隐便足够了,何必绕那么大一圈,引得他心烦意乱。
岁邯上楼才上到一半,就在楼梯口见着匆匆下楼的香暗荼。
“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显然是办完事儿了,香暗荼扶着岁邯的胳膊大大喘了几口气。
“你这一路有看见庄之行没?”
“他不是被你扣在阁楼么,我正要去找他来着,怎么,他该不会是跑了吧。”
香暗荼摇摇头,总算是缓下来。
“他在阁楼等不住就自己下楼来找你了,我担心他撞见你办事,所以想来拦他,结果还是晚了,不过你没看到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差点以为坏了你的好事。”
岁邯瞧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有她那么靠谱的妹妹在,确实给她省心许多。
只是既然没有遇上庄之行,那他又会去哪儿?
算了,他有胳膊有腿的,要是想回家自会回府。
“行了,没事就好,这是他这些天赊的账,你拿回去给账房仔细算算。”
从袖里掏出一把银票放到香暗荼手上,那厚厚的一沓,可是把之后几天的账都给平了。
“你哪来儿那么多钱,总不能是侯府夫人给你的吧?”
“自然是庄芦隐拨给我的,他虽然对庄之行成才一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给了我许多银钱让我好好培养这个儿子。”
“庄芦隐倒是出手阔绰,不过我觉得他这可不是为了培养儿子,纯粹就是想给你多花钱,要不然你考虑考虑,用侯府的钱把这些年的账给平了,省得账房将你的那些账册保管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