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观音

他看中的衣服，自然是好看的。雪文曦被他推到了一早就看中的小房间里，那里早就准备好了镜子和男子的发带等东西，就在那边等着她过去换下身上的衣物。马文才目送着她进去，关上房门站在门口，看着门，防止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过来。

好不容易好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倒真的有几分偏偏公子的味道来，只是可惜了，身量有些不足，倒像是哪家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公子，马文才看着这身衣服，只觉得奇怪，自己那时候分明是看过身高的，怎么说，也不应该差了这一大截啊。

雪文曦嗫嚅了半天，偷偷地从袖子里掏出两个两指多高的鞋垫来，红着脸看向他，“我本来在姑娘家里面的身量就不能算是高，小的时候还好，大了文轩的身高比我高了那么多，我就算是用着他的名字，也不能搞坏了他的名声吧，所以我每一次充作男孩子出去的时候，都会努力让自己，嗯，高挑一些。这不是昨天晚上下了雨，鞋子里面都湿透了，我又没有带新的来换，想着我现在可是文曦，要那么高的个子做什么，所以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抽了出来，塞在了袖子里面。”

她是很典型的江南女子，身子袅娜，体态风流，但是这身高上面却是也带着明显的地域特色尤其是站在马文才得面前，即使是加上了她那两指多宽的鞋垫，也不过是将将好到他的肩上，所以即使是少了这么一两点，马文才一直到现在也没发现。

毕竟，都没有碰到他的肩膀。他对于身高这样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困扰，身形挺拔，自幼就没有矮过，因此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更不明白那些身高不够的人是如何的想法设法让自己看起来更为高挑一些。只不过看着雪文曦耳朵都通红的样子，还在努力仰着脸对自己解释，直觉告诉他，现在什么都别说就是了。

将自己心里的话压了下去，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在下摆的位置长了一些，不过也无伤大雅，看这自己身上与她相似的颜色，藏起自己心里的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快走几步跑到她面前，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回去吧，我怕他们两个等得急了。”

“嗯，回去吧，等会回去见到他们，要是问起来，我们两个就说文曦在路上的时候被人给弄湿了衣服，刚好撞见了文轩回来，就让她直接回房间里换件衣裳去了，等会走的时候也不用特意和她打招呼，刚刚已经告过别了。你看这样可行？”

雪文曦应了一声，抬眼偷偷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就好像是自己穿了他的衣服一样。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穿过，而开始大概是心态不同了，即使只是看着两个人走路的时候刚好交缠在一起的袖口，都觉得心口像是裹满了蜜糖一样。

“随意，反正不过是糊弄一下，他们还真的能跑去你老家，问你这个时候在哪里吗，回书院之后他们也只能见到你，还不是随你怎么说都好，若是他们真的发现了也没有关系，我很快就可以出仕了，到时候我们离开书院，管他们怎么说。”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靠得很近，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彼时相交欢，大概也不过是如此的亲密了，走过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的，连对视得目光都十足的动人。

“我说你们两个小年轻，不回去在这里黏黏乎乎的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