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观音

她看着马文才的身影，话锋一转，说起了其余的话题，当年的事情母亲也只告诉了她这么多，若是他还想要知道其余的，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说起来，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名字不对吗，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师兄我叫雪文曦，师兄可以换我阿曦，我阿娘就是这样叫我的。”

刚刚从当年的往事里回过神来，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她背对着月亮，远处的花灯早已经飞上了天空，在她的身后照出昏黄的灯影，像是给她再加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十足的叫他心动了。

将内心的想法压了下来，含笑看着一旁的雪文曦，她坐在河边，伸手随意的波动两下，清凉的河水顺着手指间的缝隙留走，溅起一圈涟漪。漫天的星星落在水里，洒落一地的倒影，点点星光落在水面上交相辉映，更显得她眉眼旖旎。

“是啊，当初舅舅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想要把你嫁给我。母亲也很喜欢你，一直说她喜欢的儿媳妇就是你这个样子的，只是那时候我晚了一步，和你错过了，所以，我们要不要来弥补当年的那个错过，当日回来之前，我放在你房间里的那枚玉佩，是当年准备给你我定亲的信物，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而你当初挂在寺庙里的香囊，前一段时间也被我带了回来，文曦，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你，要不要嫁给我？”

她讶然抬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跳到了这件事情上，虽然从她给母亲写信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未来要和他在一起的心理准备，如果没有深思熟虑过的话，那封书信也不会被寄出去，在收到信件之后更是坚定了信念，原来他们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接触，只是那时候他们错过了。如今再度相逢，郎有情妾有意，家中长辈也支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她心中早就已经是认定了他，只是到底他们之间才相识了这么短的时间，加上他很快就要离开了，虽然之前的时候他也曾对自己说过，要去挣得功名，请求陛下赐婚于他们二人，但除此之外，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直白地说了出来。

“文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来之前我在山下找了一个媒人，只是没有等到这城里最好的官媒，听说只要是她做得媒，每一个都幸福美满，平平安安快乐到老的，只是我急着回来与你过节，没有等到她，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就让我今天下午见的那个媒人上你家提亲去，如果你不想这么早的话，就等我回来，去寻皇城里最好的官媒。”

他看过来的眼神十足的认真，好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眉眼间的桀骜似乎在那一个瞬间变得活了过来，一双眼睛像是什么野兽一般牢牢地锁定了她，只是这样的感觉却不让她讨厌，反而很是欢喜。

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转过头去看满天的星星，耳朵尖一片红色，像是枝头初开的桃花一样薄粉色，衬得他耳后的那一点嫣红更加晃眼，“你也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阿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将我定给了你，还有姑姑也将你许给了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未婚夫吧。”

他倾身，薄唇含住那一点红色，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多谢夫人，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