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归离

风絮神色淡淡，“看在你身上并无多少罪孽的份上，我不杀你，只是日后你若是再要做些什么，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离仑看了一眼风絮，见她闭上眼睛，似乎当真是不在乎自己的踪迹，愤愤离开，反倒是朱厌，很是扭捏走了过来，看向风絮，咳，你说他身上并无罪孽，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杀了人吗？”

风絮很是疑惑看了一眼朱厌，“他的确是杀了人不错，但他也救了不少小妖，为他们提供了庇佑，这些都是功德，他虽然后面附在旁人身上坐下过错事，但他对那些小妖的救助也不是假的，那些小妖现在还在惦记着他，功过相抵，他身上甚至还有信仰庇佑，若是潜心修炼，未尝没有转机。”

风絮看着离仑离去的方向，朱厌急切继续追问道，“信仰？可是那些被离仑救出来的小妖。当年我和离仑一起在人间行走，意外在济心堂附近发现有妖的痛喊。我与离仑在济心堂地下发现了数百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离仑一气之下杀死了两个送饭的人类。之后离仑还想要杀了济心堂附近的百姓，我阻拦了他，却也不小心伤害了他。”

说到这里，朱厌显然有些内疚，“后来，上一任白泽神女赵婉儿知道离仑在凡间大开杀戒，想要将离仑封印在诞生地。离仑不服，想要反抗。我，我选择了帮助赵婉儿。后来，离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朱厌没有发现济心堂三个字出来之后骤然变得安静的白玖，只是盯着风絮，“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做，离仑救了小妖是功德，那就是好事对不对，我是不是不阻止或者不帮助赵婉儿，离仑就不会变成这样。”

朱厌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他只是一只妖，即使赵婉儿将兄长的名字送给了朱厌，还带着他一起在人间行走，教会朱厌如何做人，他还是不理解这些。他看着风絮，似乎是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来确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未知全貌，不可背后与人是非，就算是证据确凿，犯人也有陈情辩护的资格。这其中究竟如何我并不知道，但很显然，若是没有那些，凭借他身上的信仰之力，他会是你们当中距离成神最为接近的一个。”

“是吗？”朱厌张开手看着自己手心，当初就是这只手打上了离仑，才会连累他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姑娘，好想知道很多的样子，很多连白泽神女都不知道，风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捉妖师吗？”朱厌看着风絮，白泽神女被称之为神女，自然知道大荒中许多秘事，但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风絮笑了，伸手接住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散的槐花，“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恰如白泽神女，恰如我这一脉，又恰如魅女，此消彼长，生即为死，死即为生。”

“最起码，在眼下，我确实做着捉妖师应该做的事情，不过，朱厌，你是不是应该出手了，那只鱼，似乎在你我说话的时候要跑掉了。你的朋友有功德在身上，所以我不杀他，但那条鱼可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