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看着相柳说的话在外面想要跳脚,这那里冒出来的九命大妖,居然在这里挑拨他和离仑之间的关系。只是这里不管是过去的回忆还是真切的过去,朱厌现在都无法去阻止什么,只能宽慰自己说离仑长大之后也并没有抛弃自己,没准这些都是假的,勉强是安慰好了自己。
画面上,小离仑点了点头,相柳脸含笑意,看着烛龙等人。到这里都还说得上是温馨的日常除了一个觉得自己被针对了的朱厌,只是很快,话锋一转,铺天盖地的怨气戾气在空中如有实质一般形成浓郁的黑色,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变成黑色的水滴滴落下来。
“这是什么?”
英磊率先询问道,他在大荒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抬眼看过去,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黑色这一种颜色,将人笼罩在黑夜之中,唯有天上一轮血色的月亮高悬其上,以及树梢之上,那一点纯洁的白。
是一个戴着面具银发白衣的少年人,眼神淡漠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他脸上带着面具,也可以看得出来一定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男子。对方坐在树上冷眼看着底下的一切,包括那些地上蜿蜒流淌的鲜血和那些微弱的哀嚎。
“是血月。”朱厌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这样的场景他三年前刚刚经历过,那时候他失去了意识杀死了愿意将他当成兄长的赵婉儿和卓翼宸的父兄,陌生在于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一段记忆的存在。在他的记忆之中,他在大荒里虽然也经历过几次血月之夜,但大荒的妖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可不一样,他们最是擅长奔跑,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等着朱厌杀死他们。
可是眼前的这些算是什么,赵远舟颤抖着双手,似乎也隔着画面感受到了手上鲜血的黏腻感,若说这些是记忆,那到底是谁的记忆,难不成,他真的,曾经伤害过大荒的小妖们,那他后面信誓旦旦说要守护大荒,又算是什么。
恍惚间,一抹温热覆盖在了赵远舟手上,他愣愣抬起头看着文潇,文潇却不看他,只是看着画中的景色,“那里面说,你在血月的时候会被戾气所掌握心智,做出一些,一些不好的事情,实非本心,是也不是。”
赵远舟苦笑着看着那些鲜血,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轻易用一句不好的情况带过去。他三年前不小心杀了那些凡人,所以他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来终结,来到缉妖司打算踏上死亡之路。赵远舟自以为一命换一命,他这一生走过来从不亏欠任何人,所以有时候面对卓翼宸的恼怒和埋怨他还能轻松一笑,若是眼前这些是真的,那他,岂不是无知无觉,背负过那么多年的血债,却一无所知。
“或许,但杀人的是我,总归是没错的。所以你们恨我,也是没错的。”
他看着那上面的结局,山神陆吾挺身而出,封印了朱厌体内残存的戾气,将他们引渡到自己身上,瞬间眼睛变得通红,而后抹去朱厌的记忆,抱着被朱厌打上的离仑,将一半修为渡到离仑身上保全他的性命,而后挣扎着回到昆仑山上,自散修为加固昆仑山的结界,半年之后,便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