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率先就要推开房门，裴思婧和柳拂衣紧随其后，三人走进屋内，仔细打量起来。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古老的画卷，桌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法器，满是生活气息，好像主人只是刚刚起身，从来不曾离去。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就连茶盏看上去都还是温热的，好像下一瞬间主人就会拿起来一样，时间不曾流逝，白泽神女也不曾远去。”柳拂衣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感慨。乘黄一定是很喜欢这位神女，才会在她离开之后也想要守着这一片净土，这样来算，他们几个，到显得是不请自来的恶客了。
朱厌走到桌前，拿起一本古籍，轻轻翻开。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老的文字，记录着初代白泽神女的修炼心得和对白泽神兽的理解，裴思婧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将柳拂衣也拉了过来，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个字也不认识，最后只能是看着在那里飞快翻书的朱厌，等着他看完。
“是大荒的文字，你们不认识正常，文字看上去还有些不齐全，看来那个传说八成是真的。”
“什么传说。”裴思婧一边大量架子上的法一遍随口问道。
“大荒的文字，沿袭上古神族，后来有些妖族无法承受驾驭文字里的力量，于是白泽神女在神族文字的基础上，为大荒重写文字，书写妖纹。”
柳拂衣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卷。画卷上描绘着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之巅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具巨大的兽骨。兽骨之下，是祭祀的凡人，而兽骨之前，祭拜三牲的位置上，赫然是三个活人，被捆绑在祭坛之前，手腕上鲜血蜿蜒在地上，流到祭坛中心。
“这是什么。”
朱厌扫了一眼，“应该是祭祀吧，远古时候都是使用奴隶祭祀的，现在不是也有些地方沿袭了河伯娶亲的习俗吗？这实际上也是一种祭祀，只不过现在神明都死了。说起来，即使是众神都存在的时候，大多数的河伯并不喜欢新娘子，很多河神都是女子，就像是两位湘夫人，洛河女神等等，怎么会喜欢活人血肉。”
柳拂衣看着朱厌轻描淡写的神色，有些无语，“不是，你就这么说出来了啊。”
朱厌愣了愣，反应过来柳拂衣在说些什么，“放心，大荒和人间分开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少了很多了。但其实这些事情最委屈的才是神族好吗？他们又不喜欢人的血肉，但人族自以为是的将童男童女奉上，还以为彰显了自己的真心，结果又说神明收了礼物不办事，就这个礼物，除了妖族谁会喜欢啊。”
“所以那时候很多人说信仰神明，其实都是大荒的妖兽，心情好了给他们一两块自己前些年掉下来的头发，比如说之前有个人经常做噩梦，于是就来拜，拜，神吧，然后顺手给他的饭里面塞了一块冉遗的鳞片，治好了，药到病除，然后被追着喊神仙显灵要给冉遗建庙，冉遗能怎么办，当然是含泪吃下那两个祭品顺便再给处理了好几个这样的情况。”
“不过你放心，现在这样的情况少了，我们根本出不去，你们也不搞活人祭祀这一套了，额，应该是没有了吧，应该不会有人族会主动将自己的同伴喂给大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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