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归离

“之前的大妖用凡人的血肉做交易，后来的乘黄则是灵魂，那在往后呢，温宗瑜又是用什么和他们扯上的关系。”裴思婧催促着朱厌赶紧看下去，朱厌敷衍着点点头，手底下的动作却也没停下，一直看到最后才猛然出了一口长气，合上书卷。

“看完了，走吧，回去一起说，这里的东西，最后一个故事，我想文潇应该在场。”

说到这里裴思婧就明白了，大概和文潇的父母身死的事情有关，这样说起来确实应该回去大家一起听，只是这一趟前来，难道就是只发现了一个这个吗？

裴思婧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朱厌瞪大了双眼看着裴思婧，“当然不是，我们不是还知道了温宗瑜的事情也和白泽令有关吗？最起码这些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这不好吗？我们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那之前的那些事情就都跟着一起解决了。这本书大多数都是乘黄写给初代白泽神女的话，什么事情都说了，先回去凑一凑里面的消息吧。”

行吧，那就回去吧，只是走之前，裴思婧看了一眼这个小院，“你说，乘黄到底是不是喜欢白泽神女的。”

“大概是喜欢的吧。”柳拂衣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也难免生出一点惆怅，手里抓紧了之前就写好了要给师父却迟迟没有寄回去的家书，难道自己和慕瑶就算得上是一路人吗？还有师父，师父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将慕家的人带回去杀了怨女，但慕瑶何其无辜，他又是否有资格和慕瑶一起走下去活着面对这一切，“只是能随她去死，却接受不了生吗？”

“不是。”裴思婧摇头，“我只是在疑惑，喜欢应该是相互理解彼此支持，他若是真的喜欢白泽神女，又怎么会留着这些东西在这里，他应该知道，神女绝对不会喜欢这些的。”

朱厌叹息一声，“大概是欲望吧。我们是妖，妖是不讲道德了。或许他觉得，自己已经在为了白泽神女穿上了伪善的衣裳，那为何神女不能为了他低头，接受他性格里的不美好呢？或许他是在报复吧，又或许是在怨恨，但无论如何，他是爱着神女的。只是妖的爱，总是掺杂着这些的。”

回去的路途显得很是沉默，朱厌心里回顾着那些内容，忽然有些想要见到离仑，妖化人的事情他大概会比自己更加积极吧，只是顺便把人喊来一起吧，只是，若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历代的白泽神女又算是什么。温宗瑜的名字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长生不老……”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痴心妄想。”

“赵远舟，你们回来了。我们这边有个好消息，我们有薰草的消息了。”

这个消息慕瑶已经知道了，不只是知道，卓翼宸的书信都已经发出去了，慕声也给赵子许写了一封书信，不知道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让卓翼宸一起送回京中，但再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让人开心。

“你们呢，有什么发现么？”

离仑坐在最远处，看见朱厌进来冷哼一声，朱厌也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文潇，柳拂衣见状，说了一下他们发现的东西，许久之后朱厌才叹息一声，说起了他在院子里看到的最后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