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鱼

“曲姑娘可还好？”

展昭看着还是那一身衣裳的曲妙，在心底叹息一声，轻声询问道，并不敢上前去。刚刚将曲妙带回来的时候会对任何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又打又骂，一直到告诉她这里是开封府才算是好了一些，即使是这样，她依旧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近身，也不愿意换上开封府为她准备的衣裳，依旧警惕着周围。

曲妙看了一眼展昭，往周姑娘身后靠了靠，“还好。”她并不排斥那些陌生的青年男子，就像是刚刚出现的白玉堂，但她对靠近自己的每一个人都很是排斥，哪怕是被派来照顾她的赵大娘也没有被允许近身，对周姑娘虽然有几分亲近，刚刚允许了来自周姑娘的一个拥抱，再多的也没有了。

展昭看了一眼周姑娘，微微点了电头，“那就好。”

“那我们要不要去地牢里瞧瞧？”展昭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接了上去，“既然那群人的目标是地牢，不如去地牢里瞧瞧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引蛇出洞这种法子，我们堂堂御猫，应该不会没听说过吧。”火光映出白玉堂眉间三分狂气，他靴尖轻点染血罗裙，碎瓷片般的笑意割裂满室焦灼："五爷倒是想看看，这开封府的大牢关不关得住锦毛鼠。"

话音未落，三道寒芒破窗而入。展昭巨阙剑横削斩落两枚透骨钉，第三枚却直取曲妙咽喉。周芷若幽若剑鞘反挑，银针与暗器相撞迸出幽蓝火花，有点眼熟，好像在那群追杀安乐侯的人身上见到过。

"西南角！"白玉堂折扇旋开十二道钢刃，暴雨梨花般钉入梁柱。瓦片碎裂声里，五名黑衣刺客如蝙蝠倒悬而下，手中弯刀泛着如出一辙的靛青寒光，“好狠的毒，见血封喉，那就各凭本事。”

周芷若九阴真气灌注剑锋，幽若剑化作银链缠住曲妙腰间，足尖轻点便将人送至梁上安全处。转身时袖中银针已织成天罗地网，最前头的刺客咽喉爆开血花，飞溅到屋子里，险些落在曲妙身上。

“小心！”

既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焉知这群刺客的鲜血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功效。展昭剑招突变，巨阙剑挑飞三柄弯刀后直刺刺客膻中穴。那人却突然口吐黑血，皮肉瞬间变得溃烂，最后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人皮，白玉堂酒葫芦里的烈酒泼出，火折子一甩便成烈焰屏障，将那张人皮烧了个大半，图留下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好烈性的毒药，好狠毒的招数。”

展昭剑柄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样物什来，正是当日在公主府里庞昱交给他的防洪令，形状与虎符很是相似。周芷若突然打晕一个刺客，扯开他衣襟，心口处双虎夺珠刺青，同他们在陈州所见一般无二，按照庞昱所说官家最近的新宠，昌平公主献上的宣妃手腕上，也有一个这样的刺青。

曲妙浑身剧震，肩头"昱"字烙印突然渗出紫黑血珠。白玉堂折扇翻飞削去她半幅衣袖，只见血脉中似有活物游走，显然是刚刚那人的动作激发了原本埋藏在曲妙身体里的毒药，她毒发了。周芷若九阴真气凝成冰针封住她七处大穴，回想起九阴真经和峨眉留下来的昔日东邪他老人家治病的招数，想要化解曲妙身上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