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递来的密信在案头泛着墨香,信上说襄阳王正大张旗鼓筹备"百戏会",请柬上赫然印着与羊皮卷相同的海东青纹章。白玉堂的死算不上是秘密,那天晚上虽然没有抓住他们几人,但留下了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对襄阳王来说也称得上是一个成就,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江湖。
白玉堂少年华美,性子高傲,在江湖上喜欢他的人不少,讨厌的人也不少,但他确实江湖上算得上好的人物,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向了襄阳,许多江湖人士赶来襄阳想要见一见锦毛鼠最后的命陨之地,他们几个人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又回到了襄阳城中,也算是灯下黑了。眼下,就是卢方与他们里应外合,争取早日将襄阳王绳之以法,给白玉堂报仇。
“按照卢大哥送来的消息看,确实是千机引。” 周芷若将银针浸入青瓷碗,看着药酒腾起幽蓝烟雾,"遇血则如蛛网蔓延,需以玄冰真气辅金针渡穴,七七四十九日方能拔除,想来,展大人就是中了这种毒。前朝秘药,怪不得江湖上从未见过。"
展昭任由周姑娘的手落在自己手上,“怪不得,襄阳王手里有些宫里面出来的东西也算不上稀奇,只恨不能组作为襄阳王的罪证上达天听。”
“就算是能你现在也不能妄动真气——” 话音未落,三枚柳叶镖破窗而入。展昭巨阙未出鞘已斩落暗器,却见镖尾系着半幅染血的袖角,那料子很是熟悉,正是白玉堂月白锦袍的料子。
"是五弟的流云缎!"韩彰目眦欲裂。
这料子自然是稀奇的,白玉堂家中巨富,一应用度皆是奢靡,只是这流云缎是卢家庄庄主夫人,也是卢方的妻子亲手所制,作为这个送给小叔子的见面礼,白玉堂平日里很是珍惜,嘚瑟了许久,韩彰一眼认出来也不算是稀奇。
周芷若指尖拈起柳叶镖,在烛火下翻转时,镖身暗刻的女真文字折射出光芒,周周若拧眉,“女真文?你们有谁认识吗?”
要是蒙古文字还好上一些,冲霄楼里面的文字就是蒙古文,只是这女真,在周姑娘出生的时候女真都不知道亡国多久了,那时候蒙古当政,谁还记得曾经的女真。
展昭倒是认识一些,进入了官场之后什么东西都学了一点,闻言,他让周姑娘将柳叶镖拿了过来,对着烛火仔细琢磨,“这上面说,明夜子时,襄阳王府要处决一批'叛党',加上白五爷的衣料偏在此刻出现……”
展昭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谁也不是傻的,这么明显的请君入瓮谁会看不清楚,但不说这一批所谓的‘叛党’到底是是什么人,是否是如同他们一样看不惯襄阳王的义士,就冲着白玉堂的衣料,明知前面可能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上一闯。
“你就不怕是调虎离山吗?”
展昭苦笑两下,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有毒在身,“如今就剩下我们几个,还不知道襄阳王的手下到底有那些人,就算是我们离开了,在这里,他们又能找到些什么?如今人都在这里了,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消息,只是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谁,是我们这一边还是襄阳王那一边的,还是黄雀。”
女真文字,希望不要是他们做了这只黄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