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着宋亚轩的四楼窗口内,刘耀文睡在榻上,榻下喝完了的小坛香东倒西歪的放着。
卓木走到厢房门前轻轻叩门,“主子,醒着吗?”
听到没动静,卓木看向旁边值夜的竺延。竺延耸了耸肩,用气声说:“昨晚喝了好几坛酒。”卓木瞪了他一眼,“主子喝酒没个数,他要酒你就给?”竺延自知理亏可怜巴巴的不说话。
卓木叹了口气,轻轻推了门,竺延扒着门露个头瞧着。卓木进屋后直接反手把门关上,竺延差点被夹到手指头,心有余悸的站在厢房外看了眼门。
卓木边用根手指头戳着刘耀文肩膀边轻轻的叫:“主子,主子!起床了!......主子,主子!”
在他重复了五遍后,刘耀文眼睛睁开了条缝,不耐烦的说:“再戳我就给你剁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卓木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主子,都辰时了,太阳都升高了,您怎么在这睡了一晚啊,这要是太后娘娘知道了,不得骂您不争气啊。”
刘耀文脸埋在胳膊底下,声音闷闷的:“我在仙鹤楼睡了一晚又没睡女人,怎么就不争气了,我不争气,那群老家伙们争气,昨晚楼上那喝酒打诨的声音吵的我差点把楼板掀了!”
“不是主子,不是这个理啊……”卓木还想说话,刘耀文从榻上坐起来,理了理睡皱的衣服,他没睡醒,脸都是垮的,没半点愉悦。他穿好鞋子,跨过脚旁的酒坛,走到窗户前。
窗户前的院子里,白衣男子坐着静静的喝着碗里的东西,手下候在一旁,晨风拂过,将紫薇花拂下些许,有一些掉在了白衣上,却好看的很。
刘耀文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哟,起那么早,看来喝的还是少。”
卓木从一旁看着,“主子,您让我去查的事,我查到了些,那两个人,我没抓,但是乌沉他们已经去盯着了,的确是陛下的人,但是,不是太监,是私自培养的打手,而且准确的来说,人是薛民的。”
刘耀文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不善,“薛民的?”
“主子,要不,我让乌沉把人直接抓了。”
“抓喽?!?人是派去盯宋亚轩的,咱把人绑了,薛民也会觉得是宋亚轩做的。人家可事事谨慎,咱在背后捅刀子可不太好。”刘耀文坐在椅子上,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可见一夜都没睡好。
卓木没再说话,先把几瓶喝空了的酒坛拿了出去,不一会端进来了些早饭。虽然不多但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主子,你先吃点饭吧,肚子里没东西,脑子转不动的。”
刘耀文饭量大,他这个年纪,就已经长到八尺了,在北域时每天不是带兵去奔袭就是去捕猎,他还喜欢攀岩,都是耗力气的活,自然吃得比旁人多很多,别人一碗饭饱,他得三碗。
卓木准备的早饭是面,刘耀文最爱吃的其实是面,因为比饭要管饱,此时他正在努力的吸溜着面条,看神情很是满足。
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刘耀文又抬头看了看对面的院子,那人喝完了东西,还坐在树下用饭,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真“和个姑娘一样。”
不过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脸色苍白,还时不时摁一摁太阳穴。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喝了酒头疼成这样。”刘耀文得逞的笑了。
卓木看刘耀文开心,也附和:“主子的酒量那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和士兵们猜拳喝酒喝出来的,而且咱北域天又冷,酒就是精神,旁人那需要这么喝,昨天小侯爷回敬了多少杯酒啊,可不得头疼了。”
“嗯……你使个法子,借别人的手把治头疼的药给他送点去,药方用我娘之前寻来的那个。”
“......是。”
“我先回郡主府了,这个榻太小了睡的我难受,你赶紧换一个去。”
刘耀文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卓木看了那院子树下的人一眼,满脸似乎都写着“妙啊”,随即跟着刘耀文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