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庆宫内,楚延之倚在龙榻上,手里端着药碗慢慢的抿,边抿边皱眉。薛民在一旁捧着装有糖块的瓷碟立着,看到楚延之在那里不情愿的喝药,笑着说:“陛下,这药再这样喝下去,喝到三更天也喝不完啊。”
“朕这身体朕自己有数,喝药能续几个时辰的命罢了。”楚延之也不恼,把只喝了一半的药碗递给了薛民。
“陛下和少时一样,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喝药。”薛民接过碗,摸着碗壁还温热,走到楚延之身边把药碗递到他嘴边“陛下把药喝尽吧,若是嫌苦,奴才这里有糖块。”
楚延之无奈的接过把药一口闷了,一手把碗给了薛民,另一只手立马够了块糖含在嘴里,薛民端着药碗和糖碟出去了。
不一会,薛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楚延之眯着眼在榻上打盹,便靠在床前轻声说:“陛下,陆丞相家公子在仙鹤楼做宴,请了北域和青州的两位世子,宋小侯爷,还有朝总管的义子乔振,以及几位大人家的公子,都是和陆丞相一派的。”
“陆丞相家的公子,哪个公子?”楚延之睁开眼。
“自然是小公子,叫陆鹏程。”
“这也是个厉害的。”楚延之笑起来,“怎么会把耀文和亚轩请一块去。也不怕打起来。”
“陛下说的是,打起来了。”
“哦?”楚延之从榻上坐起来,像是来了精神。
薛民继续说:“世子殿下来的晚些,他不是去西郊猎场了吗?后来宋小侯爷先走了,世子据说是撂了桌子追了出去,两人在路边打了一架,好像把小侯爷伤了...”
“伤了?”楚延之拍了一下大腿。
“是啊,小侯爷被手下扶回四坊区的。”
“耀文也真是,朕新封的云麾将军,他就给朕打了。真是...咳咳咳....”楚延之一激动,又咳嗽了起来。
薛民抚着楚延之的背轻拍着,“陛下莫急。”
而这边,被陛下担心的宋亚轩,喝着刘耀文差人送来的药,旁边的从临在给宋亚轩拿过去前,先验了三四遍毒,才不情愿的给自个主子端过去了。
宋亚轩一口把药喝完,把药碗放在从临捧的端盘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我乏了,你出去吧,把灯关上。”
从临出去了,把端盘递给了门口的小厮,像个阎罗一样站在了门口值夜。
第二天清晨,宋亚轩生物钟起了作用,辰时就醒了,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虽然还有些头疼,但是的确比昨晚好很多,待站起身,也不头重脚轻了。
“这世子殿下给的药,果真是极好啊。”听见屋里有声音,从临敲了敲门,“主子起了?”
“起了,进来吧。”宋亚轩边穿外衣边说。
“主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啊,我挺舒服,你把另一包药也拿去煎了,一会用完早膳,我还有点事要办。”
“好的,属下先去小厨房看看早膳。”
宋亚轩喝了药便去前厅吃早膳,用完早膳,他带着从临去了趟仙鹤楼,仙鹤楼的余妈妈一大早教着几个姑娘学东西,听见小二说有人找他,还挺惊异。走到大厅发现竟是昨晚给了一袋银子的俊公子,当下笑的和花一般。
“公子一大早便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宋亚轩坐在大厅用屏风划开的简单厢房里,喝着小二端上来的茶,笑的温文尔雅,“余妈妈不忙,我今日来,是想赎了银兰姑娘,卖身契和户籍都要一并给我,人就是我的了,余妈妈说个价吧。”他吃了茶,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余妈妈看着这位从南疆来的小侯爷,昨晚待人家走后她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人软弱可欺,没什么名堂。今日却觉得此人和笑面虎般,看着没有任何杀伤力,却有种杀伐决断的意味,仿佛若是她说个不字,下一秒就能直接无声无息的杀了她一样。
余妈妈做了一辈子这种买卖了,她也是年轻的时候当过花魁的,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见过的人都快比吃过的饭多了,像这种气度非凡的公子哥,除了她那位小主子,她没见过其他人。
余妈妈笑了几声,“哪能随便说价,公子既然要,我不亏本买卖,也不能昧良心不是,既如此,就昨晚的赏钱就够,我把人带来,公子带走就是了。”
“余妈妈人爽快,若是以后吃酒玩乐,就只来找余妈妈的姑娘们。”宋亚轩笑着说。
云炽去领了银兰先走,宋亚轩走了遍手续,拿了户籍和卖身契,临走时还是给了余妈妈一些金叶子。
余妈妈当时真是想肝脑涂地的帮这位小侯爷忙了,哪有长的又标致,脾气又好,还这么大方爽快的人物啊。
她在仙鹤楼待了这么多年了,就没见着几个。
她那小主子倒是也是个人物,就是..
“太凶了。”余妈妈心想。
但这事,还是得给小主子说一声。
余妈妈总觉得又些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作者我有话说:大家可以猜猜余妈妈身后的人物是谁
作者而且,楚延之和薛民之间是有感情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