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都是她跟齐铁嘴摆龙门阵的时候听来的,感觉她八叔不说书真是屈才了,说的精彩纷呈,当然也可以想象出来这一趟求药是多么惊险了。
陈皮想想也觉得佛爷和八爷、九爷也确实对得起兄弟了,动脑的、出钱的、出力的,尤其是佛爷,家里都搬空了,现在也就剩下宅子了吧,贵重的都抵押了。他还听说八爷跟着去的时候把身家都带了,也是打算拼光家产帮二月红,九爷更加了,那几天都不敢休息,一边要帮忙看着九门,一边要帮忙筹钱,运筹帷幄,最后还动用了关系去整日本商会,最后能把药带回来,人也平安无事也有尹新月的一份功劳。
这算起来,难怪安宁会生气,连晚辈不说长辈的这种礼仪都守不了了也要怼,还师父师娘都一起被怼了,她护短啊,为她的师父、叔叔们叫屈。
陈皮和安宁溜达着逛街了许久之后就接到手下通知码头有事儿,所以提前离开,安宁坐着黄包车,让人把她送回去。下车之后给了那车夫五个银元,“赏你了,”
车夫差点儿给她跪下,安宁瞪他,“有点出息好不好,赶紧给你姑娘买书包去,”
车夫擦着眼睛给安宁鞠躬,“多谢小六爷,”
安宁背着手进了张府,黄包车夫又擦了擦眼泪,这才转身拉着空车跑走了。他女儿病重,大夫说还有半年,孩子唯一的愿望是上学,就是背着书包去课堂上听老师讲课,可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上的起的学,他们这些拉车的人家孩子哪儿能上的起呢。
他和小六爷的常用的车夫是好兄弟,平时经常互相帮忙,替班什么的,有几次替兄弟来给小六爷拉车,就认得了,没想到小六爷知道了他家的事儿,还给了他钱,他心里知道小六爷是为了他女儿。这年头谁会在乎一个丫头片子,可他在乎,所以他没日没夜的拉车,就希望能满足孩子最后的心愿,旁人都劝他,只有他自己不放弃。
他兄弟把所有帮小六爷拉车的活儿都让给他了,因为小六爷出手大方,有时候会给赏钱,没想到就这一次,他凑够了钱了。
车夫买了书包,回到了自己住的大杂院,把书包给了女儿,并且告诉了女儿学堂找好了,明日就可以去上学了,他女儿又叫又跳又笑,车夫鼻子酸,眼睛热,急忙躲了出来。
院子里算命的瞎子在拉二胡,忽然说到,“看来你有贵人相助,”
车夫落了泪,说到:“九门的小六爷听说了我们家的事儿,给了我钱,”
瞎子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倒是个好心的,”
“小六爷是个小姑娘,本事大还心底好,只是不爱说,她常说自己不受好人,但是又经常做好事。家里有车非要经常用黄包车,只是因为照顾我们的生意;家里有厨子,什么好吃的没有,经常带着八爷去吃什么猪头肉,臭豆腐,其实也都是照顾生意,哪儿有那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