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事情涉及到安笒,马嘉祺表情严肃,起身离开办公桌,坐在贾斯汀对面的沙发上:
马嘉祺给你一分钟时间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会请保安送你离开。
贾斯汀打了个寒战,赶紧拿出一个信封送到他面前:
贾斯汀蓝未未的丈夫叫乔治,是一个法籍华人。
马嘉祺打开信封,一张照片掉出来落在桌上,男人俊朗温润的眉眼刺的眼疼。
马嘉祺宋亚轩!
贾斯汀点点头:
贾斯汀就是他,在枪击案之后,他就藏了起来,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马嘉祺你先回去。
马嘉祺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十分清楚,在安笒的心里一直有宋亚轩的位置,不过因为是一个死去的人,他尊重她的过去。
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宋亚轩还活着,如果小笒知道的话……
马嘉祺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离去。
“吱嘎!”
汽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停在安家门口,马嘉祺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进院子的时候,安笒正坐在外面的摇椅上发呆。
安笒你怎么来了?
她只问出这句话,就被马嘉祺紧紧抱在怀里,鼻端是熟悉的干净香味,让人莫名安心、莫名想要流眼泪。
安笒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笒抬起头探看男人脸上的表情。
他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里激荡着巨大的波浪,浓烈问道想去像是随时都要溅出来似的。
马嘉祺忽然很想你。
马嘉祺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已经一片平静,他放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抓住安笒的手笑了笑,
马嘉祺想要随时随地的将你带在身边。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将她偷走,也不必担心她会走丢。
安笒早晨刚见过。
安笒笑了笑,低垂了眸子看着旁边花盆里盛开的太阳花。
花儿开的热热闹闹的,像是越来越暖的天气。
马嘉祺已经调整好情绪,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亲昵的滑过的她的脸颊,孩子气的依赖:
马嘉祺乖乖等我回来。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像是有人在心里重重敲鼓,毫无防备的巨大声音震的她心肝肺都像是要移动了位置似的。
安笒我等你回来。
安笒身体前倾,双手捧住马嘉祺的脸,手指一寸一寸摸索过他的眉眼、眼睛、鼻梁和嘴唇,
安笒嘉祺,我等你回来。
她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长长久久的不分开。
马嘉祺忽然笑了:
马嘉祺好了,我要马上回去了。
他在她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站起身要走,被安笒抓住了胳膊,回头看她,阳光像钻石一样碎在她眼睛里,亮闪闪的晃了人的眼睛。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挑眉,戏虐一笑,
马嘉祺不舍得?
安笒咬咬嘴唇:
安笒早去早回。
马嘉祺好。
马嘉祺转身离开,暗暗下定决心,处理好美国的事情就回来。
如果知道一别多年,一别伤心、伤身,就算放弃整个世界,他也一定不会拿开她的手。
安笒站在阳光下,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在汽车启动的声音中,消失成不见。
安笒早去早回。
她坐回到椅子上,抬手摸了摸脸,湿漉漉一片。
安媛啊!滚出去!滚出去!
楼上传来的安媛歇斯底里的喊声,安笒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形色匆匆的跑进屋里,焦红艳正站在门口抹眼泪。
安振脸色铁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扶着沙发的手一直在打颤。
安笒爸,我上去看看。
安笒安慰的按了按安振的肩膀。
安媛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只鬼,看到安笒进来,猛然瞪大眼睛:
安媛安笒,你一定会比我更惨!哈哈!
安笒你的选择决定了你的结局。
安笒捡起地上的抱枕丢到床上,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安笒结果已经如此,你只能选择接受。
安媛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双手抓住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安媛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等她哭够了,安笒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递给她:
安笒擦擦脸吧。
这次,安媛平静的接了过来,捧着毛巾捂在脸上,双肩剧烈的颤抖起来。
安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她将毛巾丢到一边,靠在床上看了一眼安笒,
安媛不过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给你无限荣光和宠爱,也会给你相同的折磨。
安笒沉默的转身离开。
安媛你不想知道吴越的身份吗?
安媛大声喊起来,
安媛安笒,你不想知道吴越的秘密?
安笒手指顿在门把上,淡淡道:
安笒你会告诉我吗?
安媛当然不!
安媛嗤笑道,
安媛我要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进痛苦的深渊,看着你变得比我害惨!
安笒拧开门出去,风从走廊的窗口吹进来,真是透心的凉。
焦红艳小笒,媛媛她……
焦红艳踟蹰上前,手足无措,
焦红艳她、她怎么样了?
安笒淡淡道:
安笒死不了。
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怨恨她,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安笒爸爸,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安笒挽着安振的胳膊甜甜一笑,
安笒她很快就能恢复,您别担心了。
安振拍了拍安笒的手背,嘴唇哆嗦,半晌说不出话。
春末夏初,明明是最炽热、希望的季节,却让人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吃过晚饭,安笒正陪着安振聊天,佣人拿了一份快递进来:
佣人是二小姐的。
安笒疑惑的结接过来,拿着快递上楼,撕开之后看到里面的东西,双手一哆嗦,厚厚的信封重重摔到地板上,里面散出十几张照片,在她脚边凌乱的散开。
安笒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靠在门板上给吴越打电话,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照片,
安笒你到底是谁?
电话里传来得意的笑声:
吴越看来东西已经收到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宋亚轩的话,他说要给你开一个摄影展。
十几张照片上都是安笒,正面、背影、侧脸或是惊鸿一瞥、猛然回头,每一张都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安笒的美丽。
没错,这些照片都是宋亚轩拍的。
而安笒是唯一的女主角。
安笒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些事情,可我不相信!
安笒歇斯底里的吼道,
安笒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生活!绝不!
吴越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声音幽幽如鬼魅一般:
吴越你知道马嘉祺做什么去了吗?
安笒心口一震:
安笒与你无关。
吴越怎么会没关系呢?
吴越声线拉长、压低,似乎要一点点拷问安笒的灵魂似的,
吴越他去找宋亚轩了,你说他为什么去找他?你说是要谈判还说杀死他?
安笒眸子一紧,脱口而出:
安笒你胡说!
可吴越的电话忽然挂断,安笒再打过去,她时对方已经关机。
安笒不会的、不会的……
安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安笒我要相信嘉祺,吴越胡说的!我要相信嘉祺……
她一遍遍的劝自己,可越劝,心里反而越是不踏实。
吴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她和宋亚轩之间的事情……
无数念头像是细密的绣花针扎进脑子里,安笒受不住刺激,双手捂住头尖叫一声蹲下来:
安笒不会的!手机呢,手机!
她胡乱的找到手机,颤抖着拨打马嘉祺的电话号码,好容易按下拨号键,里面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已经晚上八点,马嘉祺的飞机早到了美国,为什么会关机?
她不停拨打马嘉祺的电话,可一直提示关机,安笒脑中不停闪过吴越的话
吴越他去找宋亚轩了,你说是要谈判还是要杀死他?
不!
安笒脸色骤变,抓了衣服急匆匆跑出去。
“咚咚——”
白婕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安笒,十分意外:
白婕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安笒余弦在不在?
安笒开口道,垂在身体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看向闻声出来的余弦,声音有些发抖,
安笒嘉祺去哪儿了?
这话弄的余弦一头雾水:
余弦老板去法国出差,少夫人不知道吗?
安笒不是美国?
安笒皱眉。
余弦笑道:
余弦原本的确要去美国,但老板临时有事情,就和贾斯汀先去了法国。
白婕见安笒脸色不怎么好,拉着她的胳膊:
白婕马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进来。
安笒不了……
安笒摇摇头。
汽车行驶在漆黑的夜里,她据诶的自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
吱嘎!
她猛然踩了刹车,汽车滑行了一段距离停在路边,安笒的眼睛亮的惊人。
她要去法国,立刻马上。
回到家,胡乱找了个理由骗过安振,安笒拖着行李箱赶去了机场。
吴越看来你还是不相信他。
吴越讥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笒回过头,盯着那张让人厌恶至极的脸,冷冷道:
安笒你跟踪我?
不然,两人怎么会这么巧的在飞机上遇到。
吴越没错。
吴越合上手里的报纸,手指放在膝盖上敲了敲,
吴越我要亲眼看着你和马嘉祺如何相爱相杀,看着你们这些薄情的人怎么得到报应。
浓浓的怨念扑面而来,安笒只觉阴风阵阵:
安笒你和亚轩什么关系?
吴越你没资格知道。
吴越冷冷一笑,眼中闪过嗜血的兴奋。
再多一点点时间,他的计划就要完成了。
安笒抿抿嘴唇,扭过头不看他,心中默默祈祷,嘉祺一定不要骗她,一定一定不要骗他。
凌晨三点钟头,飞机降落在法国巴黎。
安笒拖着行李箱快步离开,远远的将吴越甩到身后。
安笒我到了,你的地址发给我。
安笒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
安笒没吵到孩子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坐在了林妙妙的汽车上。
林妙妙没想到,你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林妙妙半开玩笑道。
拿着马嘉祺给的一笔钱,她带着孩子在法国生活的很好,人也渐渐从之前阴暗的婚姻中走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明艳鲜活,幸福的眼神让人羡严。
安笒麻烦了。
安笒有些疲惫,攥紧了手机。
在来时的飞机上,她才想起,她找到马嘉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