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眼珠子滴流乱转了一会儿,堆着一脸讨好的笑:
吴生小笒,我是真的爱安媛的,我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现在李家早就穷的一毛线都没有,可安家不同,有马嘉祺做后盾,那可是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他说什么也要巴上才行。
“啪啪!”
不等安笒开口,铃铛先冲了过去,左右开弓,吴生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铃铛小笒也是你能乱叫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吴生哀嚎着吐出一口血水,其中赫然有一颗牙齿。
安笒眼角抽了抽,暗想小姑娘的手劲真大,她看着都觉得疼。
铃铛这只是给你一个餐前点心。
铃铛笑眯眯道,
铃铛如果你还不老实,过会儿上就上正餐,你说是剁左手还是右手?不然先来条腿?
吴生不、不……我给、什么都给……
吴生捂着脸问哀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就不该听那个女人挑拨,不然也不会遭这罪。
安笒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就可以准备参加残奥会了。
安笒笑眯眯道,心中暗笑,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威胁别人,感觉真爽。
吴生从鞋里拿出一个内存卡双手奉上:
吴生这、这就是了……
阿炎嫌弃用纸巾包着接过来,转身对安笒道:
阿炎我将里面的东西拷贝出来给您。
安笒好。
安笒点头,想了想盯着吴生,
安笒你有没做备份?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照片?
吴生脑袋摇晃的如拨浪鼓
吴生没、没有……
安笒和铃铛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将人带走了,这种人渣,多看一眼就膈应的慌。
吴生一直盯着安笒,见她递了眼神给铃铛,以为她是要杀人灭口,顿时慌了起来,掏出兜里的匕首,脑子一热就刺了出去:
吴生就算死也要了带上一个垫背的。
因为事发突然,阿炎和铃铛一下愣住,但只迟钝了一秒钟,刀子已经插进安笒胳膊上,她闷哼一声,鲜血“嘀嗒嘀嗒”掉下来。
阿炎该死!
阿炎一脚踹翻吴生,恨的眼睛泛红。
安笒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冲着铃铛勉强挤出一抹笑:
安笒你陪我去医院,让阿炎处理这边的事情。
反正是伤在胳膊上,现在去医院,左右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铃铛扶着安笒急匆匆去医院,路上,她打电话通知了严浩翔和陈澜,所以两人刚刚处理好伤口,他们两人也赶到了医院。
铃铛对不起,老大!
铃铛愧疚的低下头,
铃铛是我没保护大小……安小姐。
医生给安笒的胳膊做了缝合手术,这会儿外面缠着厚厚的绷带,见严浩翔要训人,赶紧道:
安笒事发突然,你不要怪她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吴生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严浩翔好好休息。
严浩翔道。
安笒赶紧点头:
安笒一定一定。
“叮咚叮咚——”
安笒的手机响起来,是马嘉祺的电话。
安笒喂
她拜托的看了看病房里的人,一定不要拆穿她,不然你马嘉祺该着急了,
安笒嗯?我在看书,挺好的。
护士家属现出去吧,病人需要静养。
安笒嘴角抽了抽,黑着脸看负责的小护士,要不要说的这么及时。
马嘉祺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马嘉祺询问道道,
马嘉祺如果你照顾的吃力,就请护工。
听他这样说,安笒悬着的心忽然放下来,她真是脑子进水了,做贼心虚这话果然不错。
安笒挺好的。
安笒低笑一声,并故作镇定道,
安笒病房里空气不好,我出去跟你说。
已经走到门口的小护士听她这样说,转过身,认真的强调:
护士安小姐,你胳膊上伤会还是很严重的,你暂时卧床休息比较好。
安笒才放下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声音陡然一沉,强烈的威压隔着电话传来,
马嘉祺说。
安笒头皮发麻,干笑两声,结结巴巴道:
安笒其实没、没什么的,只是受了一点点小伤、一点点……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身上笼着浓浓的寒意,挂了电话,寒气仍旧没退却的迹象。
马嘉祺今天晚上的行动务必成功。
他沉声道,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希瑞,
马嘉祺帮我订明天早晨的回国机票。
夜色降临,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驾车离去,很快融入黑色的夜里,看不出一点点端倪。
A市,整整一个晚上,安笒都忐忑不安,拨打马嘉祺的电话,也总是提示无法接通,这让她惶惶不安。
因为她受伤,所以很生气不准备搭理她了?
这个结论让安笒觉得无比忧伤,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幽幽的叹气:
安笒我真不是故意的……
整整一个晚上辗转难眠,东方泛白的时候,安笒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检查她的伤口,动作很轻很温柔。
她一直在做梦,梦境片段性的跳跃,可每个片段里,她都觉得马嘉祺很生气不理她了。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让人惶惶的无所依靠。
安笒马嘉祺!
她一个心悸,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
马嘉祺你总有本事把自己弄进医院。
马嘉祺见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心头怒气竟然瞬间全消,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关切道,
马嘉祺疼不疼?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笒眨了眨眼睛,眼泪“吧嗒”掉下来,她欢喜的伸开胳膊:
安笒抱抱。
马嘉祺现在知道哭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黑道大姐了?
马嘉祺黑着脸教训,他刚刚从严浩翔那里知道她受伤的整个经过,差点把自己气疯了,
马嘉祺不自量力。
不管他说什么,安笒都安静的点头说“是”,还将耳朵靠在他胸口磨蹭,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安笒终于醒了。
马嘉祺想吃点什么?
马嘉祺避开她受伤的胳膊,小心的扶着她靠在床头,
马嘉祺小米粥?包子?
安笒摇头,用没受伤的手扯住他的胳膊:
安笒静仪救回来了吗?
马嘉祺回来了,人也安顿好了。
马嘉祺轻轻拍着她的小手,
马嘉祺别担心。
安笒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看着他:
安笒那我是不是可以很快的好起来?
马嘉祺闻言一愣,看着安笒,这才明白她刚刚那句“终于醒了”是什么意思。
欢喜在胸膛激荡,马嘉祺重新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摩挲,
马嘉祺别怕。
安笒轻轻“嗯”了一声,歉疚道:
安笒你一晚上没睡,一定很累。
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晕过去,好像分分秒秒的和他在一起,分分秒秒的不停和他说话,最好能把一生一世的话都说完。
马嘉祺看到你就不觉得累了。
马嘉祺笑了笑,胸膛荡漾着暖意,
马嘉祺就这样抱着你。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户照进来,均匀的撒在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连桌上的玻璃杯子都泛着幸福的光泽,好看的让人心生欢喜。
马嘉祺小笒,你有没有被深度催眠过?
马嘉祺开口问道。
明静仪已经将事情分析给他,现在他需要和小笒核实,这样才能提高准确度。
安笒我不记得了。
安笒仔细想了想,开口道,
安笒我被车子撞到醒过来好像就是这样了。
马嘉祺眸子闪了闪,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微微一笑:
马嘉祺没关系,明静仪和林希瑞加上陈澜,一定可以搞定。
安笒弯弯嘴角,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低沉,主动找话题:
安笒世界真小真奇妙,我和明静仪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秦子康是明静仪的亲生母亲,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姐妹了。
马嘉祺如果不是这样,明家也不会找你顶替明静仪的身份。
马嘉祺抬手帮她理了理头,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唇瓣,轻轻压下去,万分怜惜的摩挲、亲吻。
他们两人一起经历那么多煎熬时光,彼此早已经成为对方深入骨髓的爱人,带着全部的记忆道亲吻在一起,浓烈的感情在胸膛里激荡、沸腾。
心和心好像要贴在一起,真切的感受彼此最真实的存在。
好一会儿,马嘉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看着她嫣红的脸颊、微微红肿的唇瓣,深吸一口气才压下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
安笒难为你了……
安笒咬咬嘴唇,脸颊红的好像熟透的苹果。
马嘉祺抓起她的手指亲了亲,哑着嗓子开口:
马嘉祺以后补偿我。
他相信,他和她来日方长,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安笒低着头“嗯”了一声,扯了扯马嘉祺的衣服,
安笒今天阳光很好,你陪我出去走走。
马嘉祺好。
根据以往的经验,安笒这种状态最长只能持续一个小时,所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安笒掀开被子下床,却被马嘉祺拦住:
马嘉祺等一下。
他半蹲下来,一只手拿着鞋子,一只手拖住安笒的脚:
马嘉祺穿拖鞋不舒服。
安笒我自己来。
安笒赶紧收回自己的脚,心里已经暖出一片春水,她看着马嘉祺坚道,
安笒我不舍得的你做这些事情。
马嘉祺坚持将鞋子穿在安笒脚上,仔细的系好鞋带,又换上另外一只,这才起身,扶着她下床:
马嘉祺我陪你去洗漱。
安笒我知道你的心意,不用做这些的。
安笒轻声道。
马嘉祺弯弯嘴角:
马嘉祺我是你的丈夫,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情。
安笒眼眶潮湿,快步进了洗手间,关上门,眼泪汹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