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怎么了?
安笒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扶着明静仪的肩膀,关切道,
安笒姐,你怎么了?
明静仪转过身抱住安笒大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一滴一滴浸透在安笒衣服上。
一时之间,安笒不知该说什么,手指轻轻抚摸明静仪的后背,心中猜测,应该和明跃群有关系。
好一会儿,明静仪哭声渐渐停歇,她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
明静仪给我拿纸巾。
安笒将纸巾递给明静仪,又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这才拉开椅子坐在旁边,轻声道:
安笒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静仪你看这个。
明静仪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安笒,苦笑一声,
明静仪他要结婚了。
可新娘却不是她。
安笒眼皮跳了跳,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明跃群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可请柬上写的清清楚楚,他的结婚对象是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女人,金发蓝眸,长得很好看。
而且,和明跃群在一起,很般配。
安笒你准备怎么办?
安笒轻声问道,她将请柬放在一边,有心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夕阳的余晖铺满了整个病房,明静仪终于开口,一字一顿:
明静仪他这么无情,我又何必纠缠。
他用行动说的清楚明白,他不要她。
安笒或许……有苦衷。
安笒斟酌再三,掂量几次缓缓道,
安笒不然我去问问清楚?
明静仪拉住安笒的胳膊,语气苦涩:
明静仪别,给我留一点自尊和骄傲。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最终忍着心疼点头,勉强笑着打开鸡汤,轻声道:
安笒要不要喝一点?还热着呢。
明静仪好。
明静仪双手捧着鸡汤,低头一口一口喝的认真,安笒在一旁看的清楚,大弟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碗里,迅速消失不见。
明静仪你去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明静仪抬头一笑,睫毛湿漉漉的。
安笒点点头,走出病房,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巴掉下眼泪来,双胞胎姐妹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现在他也觉得好难过。
她认识的明静仪骄傲、明媚,灿烂的像是夏日阳光,可现在的悲伤的眼泪逆流成河,她在旁边看的好难过。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扶住安笒的肩膀,见她一脸泪痕,眼睛红肿,当即皱了眉头,
马嘉祺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笒扑进马嘉祺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小声啜泣起来,不管马嘉祺怎么问的都不肯开口,弄的他着急不已。
好容易等她平静下来,不等马嘉祺开口,安笒就咬牙切齿:
安笒我要去找明跃群!
现在是连一声“大哥”都不肯喊了,她一定要问问明跃群,为什么这样对姐,那个忽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到底是谁!
马嘉祺你先冷静一下。
马嘉祺扶住她到走廊尽头的窗口,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睛,无奈道,
马嘉祺所以你是为明静仪的事情哭的这么伤心?
安笒抓过纸巾狠狠擦了擦眼睛:
安笒他就是混蛋!
马嘉祺这是明跃群和明静仪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马嘉祺轻声道,见小妻子一脸愤慨的想反驳自己,继续道,
马嘉祺而且你要想一想,明静仪或者明跃群是不是希望你插手?
安笒闻言沉默下来,刚刚姐姐才叮嘱过她,一定不能找马嘉祺。的
见小妻子渐渐冷静下里,马嘉祺将人揽在胸口继续道:
马嘉祺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安笒可静仪姐姐真的很喜欢大哥。
安笒颤声道,声音艰涩,
安笒看她哭,我难受。
马嘉祺轻叹一口气:
马嘉祺看你哭,我更心疼。
安笒闻言一愣,随即瞪了一眼马嘉祺:
安笒人家正伤心呢,你乱说什么!
这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的心思?
马嘉祺我会找明跃群,你先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马嘉祺最见不得小妻子伤心。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哭,可遇到小妻子的眼泪,什么原则、理智,统统不作数,当然,现在还加上一个弯弯。
这辈子,这两个女人会将他吃的死死的。
安笒我没事了。
安笒双手捂住眼睛压了压,深吸一口气,
安笒你快去找大哥,我还要去问医生,能不能出院。
马嘉祺扶住安笒的额头轻轻一吻:
马嘉祺以后不许哭了。
安笒知道了。
安笒红着脸应了一声,夕阳的余晖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浅浅光圈。
明跃群的书房。
明跃群你来的刚好
明跃群将请柬递给马嘉祺,淡淡道,
明跃群我就不必给你送过去了。
马嘉祺伸手接过来扫了扫,两道犀利的眼神在明跃群身上扫描一通,想要看穿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马嘉祺确定了?
他皱眉问道,
马嘉祺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跃群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明跃群结婚当然是大事情。
马嘉祺和明跃群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交谈,从来不需要多费口舌,有时候三言两语或者一个对视就能明白的意思,比如此时。
马嘉祺希望你不要后悔就好。
马嘉祺起身,不过将请柬还给了明跃群,
马嘉祺小笒不会去的。
小妻子只听说明跃群娶的人不是明静仪就已经哭红了眼睛,又怎么可能欢天喜地的去参加婚礼,带人捣乱还差不多。
明跃群也好。
明跃群淡淡笑,好像一点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不管安笒如何生气,明跃群的婚礼还是如期而至。
安笒你、你要去?
安笒早晨到明静仪房间,看到换好衣服的姐姐,忍不住大吃一惊,关切道,
安笒虽然医生同意你出院,但你仍旧要静养。
明静仪穿了一件白色蕾丝高腰长裙,长发简单挽起来,黑色蝴蝶流苏耳坠,衬托的脖颈如天鹅颈一样。
她画了淡淡的妆,整个人看上去明艳妩媚,是平日不可多见的一种美丽。
明静仪他给我请柬,不是希望我去吗?
明静仪换好高跟鞋,笑道,
明静仪不然,他该多失望。
她一直在笑,可安笒的却看的惊心动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安笒一定要去?
安笒拉住明静仪的胳膊,见她点头,心一横道,
安笒我陪你。
她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面。
半个小时之后,明静仪和安笒一起出现在酒店门口,因为明跃群的要求,酒店的安保工作十分严密,没有请柬跟不许外人进入。
明静仪他倒是上心。
明静仪低笑一声,将请柬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您请进。
服务生客气道,却伸手拦下安笒,
服务生这位小姐没有请柬,不可以进去。
安笒顿时黑了脸,咬牙切齿道:
安笒你让明跃群出来!
搞什么搞,先是突然袭击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又弄出一个服务生将她拦在门口,安笒的火气“蹭”的蹿了出来。
安笒如果我一定要进呢?
安笒冷冷道。
服务生却是软硬不吃,坚持道:
服务生清您不要难为我。
安笒你……
安笒气急。
一直没开口的明静仪拦住安笒,帮她整了整外套,浅浅一笑:
明静仪你先回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安笒可我……
安笒皱眉,扯住明静仪的胳膊,商量道,
安笒不然你也别去了,我们回去吧。
原本,安笒就不赞同明静仪来参加春里,这分明是在伤口上撒盐,不过是看明静仪坚持,才想着让她一次死了心也好。
可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里面的场景,太残忍了。
明静仪我比你想的要坚强。
明静仪淡淡一笑,轻轻拿开安笒的胳膊,
明静仪回家等我。
说完,提着裙摆,缓缓踩上台阶,优美的后背挺的笔直,像是不肯认输凌霄花,那么骄傲那么勇敢。
安笒在酒店外面走来走去的,握着手机给明跃群的打电话,可那边一直无人接听,她的心越揪越紧,脑走里总担心明静仪会被人欺负。
安笒嘉祺,你快来。
她思考再三还是打带电话给马嘉祺求救,
安笒我不放心静仪姐。
马嘉祺来的很快,可还是晚了。
救护车呼啸而至,酒店大门打开,明跃群抱着明静仪匆匆出来,她脸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像是无声无息的布娃娃一般。
安笒姐!
安笒冲上来,握住明静仪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她冷着脸的看明跃群,一字一顿,
安笒你满意了?
明跃群脸色铁青,脸上淡定的表情出现慌乱,他将明静仪抱的很紧很紧,像是要将人嵌入骨血中。
她说: 你一定会后悔的。
没错,他后悔了,看到她摇曳而来,他的心就狠狠疼,看到她在他面前直直的倒下去,他后悔了。
他怎么会这么残忍,将她伤害成这样子?
女人明,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
新娘子穿着白色婚纱追出来,嫌弃的看了一眼明静仪,
女人为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啪!”
安笒右手扬在半空中,一把拿开她抓住明跃群胳膊的手指,眼神冷的要杀人,
安笒滚!
女人一下傻眼,正要发火,救护车的门已经关上,疾驰而去。
女人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一下恼怒,盯着安笒上下打量,
女人你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怎样,你也看上了我老公?
安笒盯着女人,一步一步走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