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纽约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电子屏突然集体闪烁，出入境系统的面部识别框全部锁定在一位亚裔女性身上——白城曦的护照照片被标红，触发了国土安全部的最高级别警报。

“果然被盯上了。”少年赤井秀一压低棒球帽，拽着白城曦拐进洗手间通道。他敲了敲第三隔间门板，里面递出两套FBI后勤人员的制服。

白城曦套上宽大的工作服，后颈的芯片疤痕突然刺痛。镜子里，她看到自己脖颈处的皮肤正微微泛出数据流般的蓝光。

“你的实体化在逆转？”赤井敏锐地注意到异常。

“只是跨时区的不稳定反应。”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却瞒不过系统光屏上刺目的警告：【实体化率92%...91%...】。

更衣完毕走向停车场时，赤井突然按住她肩膀：“别回头。九点钟方向，广告屏。”

街角咖啡店的电子广告牌上，本该播放星冰乐广告的屏幕正显示着诡异画面——无数张血色卡牌如雪花飘落，每张牌面都映出白城曦不同时期的影像。最底下一行小字滚动：

WE MISS YOU, OUR QUEEN

（我们想念您，我们的女王）

赤井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同事的急报：“确认贝尔摩德在时代广场据点！重复，确认——”

通讯突然被电磁噪音切断。停车场所有车辆同时解锁，警报声响彻云霄！

曼哈顿中城某栋废弃大楼里，松田阵平正用数据化的手指穿透电子锁。三天前他主动请缨参与跨国行动时，警视厅高层那副“终于能甩开麻烦”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接入成功。”他摘下墨镜，虹膜扫描仪映出他眼底流动的0与1——这是协同作战后获得的能力，代价是现在碰到电子设备就会无意识读取数据。

服务器机房的门刚滑开，数十个监控探头同时转向他。屏幕墙中央，放大数百倍的贝尔摩德虚拟影像勾起红唇：“果然钓到大鱼了呢~”

松田阵平刚要后撤，整层楼的通风管突然喷出无色气体。他怀里的SSR卡牌自动激活防御模式，却在接触到气体的瞬间变成暗红色！

“专门为你们研发的‘镜像病毒’。”贝尔摩德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喜欢这个把‘羁绊’扭曲成‘枷锁’的小礼物吗？”

卡面上的白城曦开始痛苦挣扎，而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数据化能力正在失控——他的左手已经透明到能看见身后的墙壁！

时代广场地下控制室，白城曦跟着赤井秀一穿过激光栅栏时，胸口突然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松田出事了！”她猛地抓住赤井的手臂，“他的卡牌被污染，连带我的实体化也在加速逆转！”

赤井调出平板，上面代表松田的生命体征正在疯狂波动。更糟的是，监控画面显示七个戴荆棘戒指的人正包围那栋废弃大楼，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血色卡牌复刻版。

“声东击西。”赤井骂了句脏话，“贝尔摩德真正目标是你和松田的‘协同链接’！”

白城曦调出系统光屏，手指悬在【紧急解除协同】按钮上颤抖。一旦按下，松田阵平会永远失去数据化能力，但能保住实体……

“不对。”她突然放大监控细节，“这些人的戒指！”

赤井凑近看时瞳孔骤缩——戒指内侧刻着的不是乌丸莲耶的乌鸦标志，而是白城曦在数据海决战时的侧影！

“他们崇拜的不是乌丸……”白城曦的声音发紧，“是我。”

仿佛回应她的发现，所有电子屏突然播放起同一段影像：贝尔摩德站在某个类似祭坛的装置前，身后悬浮着上百张血色卡牌。

“惊喜吗？你们消灭的只是乌丸大人的‘容器’。”她抚摸着祭坛中央的水晶棺，“而真正的圣所，需要女神亲自唤醒。”

棺盖缓缓滑开，里面躺着个和白城曦一模一样的少女！

废弃大楼里，松田阵平用尽最后力气将变异的卡牌按在服务器主控台上。

“听着……我知道你能感知到。”他对着卡面上痛苦挣扎的白城曦虚影说，“把我的数据化能力全部抽走！”

卡牌剧烈震动，仿佛在抗拒这个命令。松田阵平直接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因协同链接产生的金色纹路——

“我们的‘羁绊’可不是这种冒牌货能扭曲的！”

他猛地将卡牌刺入胸膛！暗红色病毒顺着纹路涌入体内，而纯净的金色数据流则通过链接反向输送给白城曦。

时代广场控制室里，白城曦突然跪倒在地。她后颈的芯片疤痕迸发出太阳般的强光，系统光屏疯狂弹出提示：

【协同链接超载】

【收到高纯度数据流】

【实体化率回升至100%】

赤井秀一扶起她时，少女的虹膜已变成数据洪流般的银白色。她抬手轻触墙壁，整栋时代广场大厦的电路系统尽在掌控——

“找到你了，贝尔摩德。”

曼哈顿地下三十米的秘密圣所，贝尔摩德惊愕地看着监控里势如破竹突进的两人。水晶棺里的“镜像白城曦”突然睁开眼，说出的却是本尊的声音：

“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不该用我的基因序列当密码锁。”

随着话音，祭坛周围上百张血色卡牌齐齐调转方向，牌面全部变成松田阵平扯开衣领的画面！

当真正的白城曦踹开圣所大门时，看到的是被自己复刻体掐住喉咙的贝尔摩德。银发少女机械地转过头，露出与白城曦完全相同的微笑：

“母亲，您来验收祭品吗？”

白城曦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用她基因培育的克隆体，此刻正通过血色卡牌吸收贝尔摩德的生命力！

“我不是你的母亲。”她举起恢复金色的SSR卡牌，“而你也永远成不了‘载体’。”

卡牌投射出的光幕中，浮现出松田阵平奄奄一息的身影。克隆体突然松开贝尔摩德，痴迷地伸手触碰画面：“这是……父亲？”

趁她分神的刹那，赤井秀一的狙击子弹精准击碎水晶棺的控制芯片。克隆体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开始崩溃成原始数据流——

“不！！！”贝尔摩德挣扎着想去抓四散的数据，却被白城曦拦住。

“你们的‘女神’早就死了。”白城曦看着逐渐消散的克隆体，“现在活着的，只是个被人类感情污染的麻烦女人。”

圣所突然剧烈震动。赤井拽起白城曦往外跑：“整栋建筑要数据坍缩了！”

狂奔途中，白城曦最后回望了一眼。在克隆体完全消散的地方，有张未被污染的血色卡牌静静漂浮，牌面上是乌丸莲耶牵着幼年白城曦的手的画像。

（原来我才是……最初的“时间锚”？）

三天后的纽约长老会医院，松田阵平在病床上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白城曦趴在床边熟睡的侧脸，以及她后颈处已经愈合的平滑皮肤。

他试着活动手指，发现数据化能力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掌心多出的金色纹路——和SSR卡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醒了？”白城曦揉着眼睛直起身，“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坏消息是？”

“你再也黑不进银行系统帮我改抽卡概率了。”

松田阵平挑眉：“那好消息？”

白城曦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警视厅刚发来的邮件：

鉴于特殊能力消失，批准松田警部补即日归队

另：白城顾问的跨国婚姻申请已通过

赤井秀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容我提醒，你们现在还在FBI监视名单上——”

话音未落，病房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少年时期的工藤新一的脸贴在玻璃上，手里举着张刚从时代广场捡到的血色卡牌残片：

“喂！这上面写的日文是什么意思？”

残片边缘，一行小字正在渗血：

复苏进度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