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大本钟的钟声敲响午夜十二下时，白马探的风衣下摆正掠过潮湿的砖墙。他手中的怀表指针诡异地逆时针旋转，表盘内侧镶嵌的血色卡牌碎片泛着暗红微光。
“第三处据点。”他对着通讯器低语，身后苏格兰场的警员们正突入废弃教堂，“确认‘荆棘教’在利用卡牌碎片制造幻觉毒品。”
教堂彩绘玻璃突然全部炸裂！无数玻璃碎片在空中停滞，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期的白城曦——警校时期的她、数据海决战时的她、纽约圣所里触碰克隆体的她……
“小心视觉污染！”白马探迅速闭眼，却仍感到有冰冷的数据流顺着视网膜入侵。怀表里的卡牌碎片剧烈发烫，烫穿了他的手套。
千钧一发之际，白金汉宫方向升起蓝色信号弹。所有玻璃碎片同时转向光源，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飞向夜空——
那里站着展开光翼的白城曦。
巴黎圣母院屋顶，降谷零的耳麦里传来电流杂音。
“东侧清理完毕。”诸伏景光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些信徒根本不怕子弹……他们管卡牌叫‘圣痕’！”
降谷零闪身避开飞来的血色卡牌，子弹精准击中持牌人的手腕。然而中弹者只是诡异地笑了笑，伤口处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类似数据流的莹蓝液体。
“见鬼，他们被纳米机器人寄生了！”
他刚换上新弹匣，头顶突然掠过金色残影。松田阵平从钟楼顶端跃下，掌心金色纹路与空中某张卡牌碎片产生共鸣，硬生生改变了它的飞行轨迹。
“东京传来的资料。”他甩给降谷零一部平板，上面显示着宫野艾莲娜二十年前的研究笔记，“这些不是普通信徒，是乌丸莲耶的‘活体备份’。”
笔记角落的草图上，白发老者被荆棘缠绕的图案与如今信徒们的戒指一模一样。
上海外滩的霓虹灯下，灰原哀按住耳中的微型接收器。
“确认‘永生花’夜总会为亚洲分销中心。”她伪装成的陪酒女郎正把玩着客人落下的荆棘戒指，“但核心成员不在……”
话音未落，整条南京路的电子广告牌同时黑屏。下一秒，所有屏幕亮起血色卡牌图案，下方中英文交替显示：
THE DARKNESS IS ETERNAL
黑暗永存
灰原哀的伪装手链突然发烫——这是萩原研二改造的卡牌探测器。她猛地转身，看见夜总会老板的瞳孔正泛起不自然的红光。
“找到你了，雪莉。”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牙齿内侧嵌着的微型芯片，“女神知道你来砸场子吗？”
全球行动持续到第七天时，白城曦站在埃及金字塔顶端，看着系统光屏上逐渐熄灭的红点。
“最后一批据点清理完毕。”少年赤井秀一收起狙击枪，“但核心成员像蟑螂一样，总能找到新宿主。”
白城曦的指尖拂过卡牌碎片拼成的地图。这些来自纽约圣所、伦敦教堂、上海夜总会的残片，此刻在她手中微微震颤，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松田阵平突然按住她的手：“别碰核心部分。”他指向碎片中央那点顽固的暗红，“乌丸的意识还在里面。”
沙漠的热风中，白城曦后颈早已愈合的疤痕隐隐作痛。她想起纽约克隆体消散前的眼神，想起伦敦信徒们癫狂的呓语，想起上海那个被寄生者最后的话——
（您真的以为，能彻底消灭黑暗吗？）
“我不需要消灭它。”她突然握紧碎片，任其割破掌心。鲜血滴在卡牌残片上，竟将那些暗红一点点染成金色，“只需要让它永远记得光的温度。”
三个月后的东京警视厅天台，众人聚在庆功宴的烧烤架旁。
“所以最后那些碎片……”伊达航给鬼冢教官倒了杯啤酒。
“封存在各国最高级别的量子隔离舱。”降谷零转动着烤肉叉，“虽然理论上——”
“理论上黑暗永远会卷土重来。”灰原哀接过话头，把烤糊的棉花糖扔进垃圾桶，“但下次他们会发现，所有卡牌都默认加载了防沉迷系统。”
众人哄笑中，松田阵平悄悄握住白城曦的手。他掌心的金色纹路与她无名指的婚戒相映生辉，在夕阳下像两个小小的太阳。
“说起来。”萩原研二突然举起手机，“刚收到国际刑警的通报，里约贫民窟出现了改良版血色卡牌……”
“喂喂，庆功宴诶！”众人纷纷把纸巾团砸向他。
白城曦笑着望向远方。东京塔的灯光已经亮起，而更远处的夜空里，第一颗星辰正穿透云层。
（黑暗永存。）
（但星辰也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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